暗室門被關上,伊華然看向鳩,道:“去給我找把劍來,與梟相識的劍。”
“公子身子弱,還是讓屬下來吧。”事到如今,鳩已經對伊華然心服口服,擔心他中毒后,身子會撐不住。
“你會模仿聲音嗎?”
鳩搖搖頭,“屬下愚笨。”
“你的身形與世子不像,又不會模仿聲音,容易露出破綻。快去準備吧,此事宜早不宜遲。”
鳩沒再相勸,轉身離開了臥房。而伊華然趁著這個時間,去了一趟秋風園,將他化妝用的瓶瓶罐罐都拿了過來,正巧遇上了回來的鳩。
將止血的藥和毒藥放在一旁,伊華然脫下外衫,掀起中衣,比劃了一下位置,隨即抬頭看向鳩,道:“這個位置,兩寸半,來吧。”
鳩握著劍柄,看著白皙光滑的皮膚,向來殺人不眨眼的他,竟有些下不去手。
“別磨蹭,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鳩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劍猛地刺了出去。‘噗呲’一聲,伊華然聽到了皮肉被割裂的聲音,緊接著劇痛傳來,鮮血隨之流出,他忍不住悶哼一聲,緩了一會兒,又用手指點了點旁邊的位置,道:“這里,三寸。”
鳩看著鮮血直流的傷口,沒再猶豫,再次刺了出去。
伊華然咬緊牙關,將悶哼憋了回去,強忍著劇痛,道:“倒水。”
鳩急忙收起長劍,倒了杯水遞過去,伊華然就著水將毒藥吃了下去,一開始并沒有什么感覺,伊華然正往傷口上撒藥粉,突然感覺一陣鉆心的痛從四肢百骸傳來,讓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鳩將手中的劍丟掉,上前扶住他的身子,關切道:“公子,您可還好?”
伊華然搖搖頭,道:“幫我包扎傷口。”
“還是余大夫給公子包扎吧。”
伊華然猶豫了一瞬,道:“打開暗室瞧瞧,若他給世子治完了傷,便讓他給我包扎。”
鳩應聲,打開了暗室,余明磊見狀走了出來,見伊華然渾身是血地癱在地上,急忙上前為他處理傷口。
伊華然虛弱地喘了口氣,道:“世子的傷……”
余明磊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們盯著,我得配藥熬藥。”
“鳩,你去侍候世子,若有任何不妥,馬上出來告知。”
“是,公子。”
伊華然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道:“為了避免暗室被發現,我會搬去東廂房,這邊便讓暗衛把守。”
“是,屬下遵命。”鳩恭敬行禮。
“去吧。”
鳩沒再多說,徑直進了暗室,暗室的門也在他進去后,緩緩關上。
“公子忍著些。”余明磊盡量放輕手上的動作。
“傷口不疼,疼得是毒。”伊華然嘴角勾起苦笑,道:“沒想到這毒竟這么折磨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他復發的模樣?”
“這毒每日會復發三次,白日公子幾乎不見世子,晚上又睡得熟,沒見過也是正常。”
兩人說話間,余明磊已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讓人給我拿身換洗的衣服。”
余明磊應聲,跟門外的侍從交代了一聲便有人拿了身干凈的衣服過來,余明磊幫著他換上,又給他拿來了銅鏡和化妝品,這才轉身出去,交代了門口的侍從一聲,便去給兩人熬藥。
當于海回來時,只看到了床上正在化妝的伊華然,他奇怪地問道:“公子,主子呢?”
伊華然手上的動作不停,道:“他在暗室,在他恢復之前,我會代替他,你要盡力配合我。”
“公子代替主子?”于海怔忪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公子服了毒?”
“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于海看著他,臉上浮現了然的神色,道:“奴才就知道公子對主子也是極好的!”
伊華然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過去,于海的臉上是一副‘我磕的cp是真的’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急忙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還債,待度過這次危機,我和世子就兩清了。”
于海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反駁,在他想來,若兩人并無感情,又怎會日日同床共枕,還甘愿為了對方服毒,伊華然只是不好意思罷了。
見他不說話,伊華然忍不住叮囑道:“以后改一下稱呼,叫我主子。”
“是,奴才明白。”
半個時辰后,伊華然終于畫好了妝,而柳如珺在送走了齊方宇之后,便急匆匆地來了芙蓉園,只是不待她去正房,便被告知,齊方岑搬去了東廂房。
柳如珺愣了愣,腳步一轉,又去了東廂房。
伊華然見他進來,出聲說道:“母妃來了。”
看向靠坐在床上的齊方岑,柳如珺急忙問道:“岑兒,聽說你的傷惡化了,可請了大夫?”
伊華然抬頭看向梅香,道:“你退下。”
梅香應聲,轉身退出了臥房。
“母妃可能附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