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磊。”房里沒掌燈,又是個無月夜,等余明磊被抓了,梟才看清了他的臉,不由微微蹙眉。
余明磊沒說話,索性閉上了眼睛。借著火把的光,白熾也看清了余明磊的臉,英俊儒雅,是個美男子,只是那雙眼睛告訴他,這不是他要找的人。梟沒有多說,將兩人扔進馬車,押著便往平遠走,待到天亮時,將兩人帶到了齊方岑面前。
時隔兩年多,再見余明磊,模樣一點沒變。齊方岑冷眼看他,徑直問道:“他在何處?”
余明磊沒想到齊方岑竟追到了江南,怪不得伊華然會離開萬平,不過想從他嘴里問出伊華然的下落,那是做夢。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世子無須白費口舌?!?
于海看著余明磊,神情激動,道:“果然是你!快說,你把主母藏哪兒去了?”
余明磊閉了嘴,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
主母?白熾奇怪地看著眾人,不明白他們再說什么。
齊方岑讓人審問過余明磊,清楚他是塊硬骨頭,用刑對他沒用,道:“你回鄉祭掃,可見了你的妹妹?”
余明磊抬頭看向齊方岑,道:“世子應該清楚,若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即便世子找到他,他也不會再跟世子回去?!?
“你以為本世子會受制于此?”齊方岑的臉色冷了下來,道:“他欺瞞本世子這么久,本就罪該萬死,本世子現在只想抓到他,讓他知道欺瞞本世子的下場。”
余明磊見狀不禁心頭一跳,齊方岑如此反應,定是知曉了伊華然男子的身份,若伊華然落到他手中,定不會有好下場,“你殺了我吧?!?
“我不殺你,但我不保證你妹妹的死活。”
余明磊怒道:“你縱然是親王世子,也不能草菅人命!”
齊方岑冷聲說道:“你們的命在我眼里不過螻蟻一般,死了也就死了,又能奈我何?”
“那就殺吧?!?
余明磊閉上眼睛,不再開口,讓他出賣伊華然,那絕對不可能,只能對不起他妹妹,到了黃泉路上,他再跟她賠罪。
齊方岑的眉頭皺緊,道:“為了個外人,你竟連你妹妹的性命也不顧?”
余明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齊方岑的臉色越發難看,道:“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
余明磊聞言心頭一顫,他自認隱藏得很好,就連伊華然都沒發現,齊方岑怎會這么問?
聽齊方岑這么問,于海終于明白他方才為何那么說,道:“余明磊,你快說話啊,你說你和主母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系?!?
余明磊聽他這么說又有些疑惑,不明白這主仆倆的反應為何天差地別。
“余明磊,你別犯糊涂,主子對主母用情至深,一直在尋找主母的下落,你……”
“閉嘴!”齊方岑打斷于海的話,接著說道:“你沒回萬平,卻在臨縣落了腳,看來他也沒走遠。狡兔三窟的道理不止你們懂,讓人去衙門查,我要知道臨縣那座宅子是用誰的名字買的,再去附近幾個縣的縣衙,去查同一名字購買的房產。”
余明磊聞言心中焦急,卻不敢表現出來。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辦?!庇诤曓D身走了出去。
“再讓人把消息散出去,就說我病重,幸得一位姓余的大夫診治,這才轉危為安?!?
余明磊猛地睜開雙眼,憤怒地看向齊方岑,齊方岑這是打算利用他,逼出伊華然,道:“你卑鄙!”
“呵,只要能抓到他,再卑鄙的事我也做得出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余明磊忍不住為伊華然辯解,“他是被逼無奈,并非誠心欺瞞?!?
齊方岑冷笑,道:“他欺騙感情,也是被逼無奈?”
“若非逼不得已,哪個男子會以女子的身份,與人冥婚?他以為自己會在平陽王府了此殘生,哪里想過死了的人還能復生,他想保住性命,便只能那么做?!?
男子!余明磊的話就如驚雷般,在梟的耳邊炸開,讓他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
“欺騙就是欺騙,有再多的理由,也無法抹去他欺騙的事實?!?
余明磊一陣語塞,沒再繼續辯解下去。而一旁的白熾聽得云里霧里,半晌沒反應過來。
“把他們帶下去?!?
梟終于回了神,道:“是,主子?!?
兩人被帶了下去,于海重新回到房間。
于海見齊方岑臉色不好,出聲勸道:“主子,您別生氣,主母不是那種輕浮之人,她與余明磊定然是清清白白的?!?
齊方岑將齊恒給他寫的家書遞給于海,道:“看看。”
于海愣了愣,將書信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越看越驚訝,到最后直接怔在當場,半晌反應不過來。
“怎么可能!”過了許久,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道:“主子,這怎么可能?主母怎么可能……”
“伊新親口所說,怎能有假?”
“可主母無論是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