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花錢租了個小院,當日便住了進去,還添置了不少東西,一副要在這兒落腳的模樣。就這樣過去多半個月,除了每隔兩三日出門買菜外,他幾乎沒出過院門,而京都卻送來了催齊方岑回去的圣旨。
聽到回報,于海忍不住出聲說道:“主子,可能我們想錯了,他真的不清楚那人的藏身之處。”
這么多天過去,白熾沒有任何動作,讓齊方岑也不禁開始懷疑,是否想錯了。
見他不說話,于海接著說道:“主子,如今皇上要我們盡快回京復命,咱們是否該動身了?”
齊方岑淡淡地說道:“就說我得知世子妃病逝的消息,傷心欲絕,一病不起,暫時不能回京。”
于海有些擔憂道:“這……怕是不妥吧。”
“這才是我該有的反應。”齊方岑頓了頓,道:“待會兒派人去請大夫。”
“主子,您為何執意要留在這兒?”于海頗為不解。
“該找的人,還沒找到,我怎能輕易回京。”
“可那人不僅會易容,還可以改變聲線,加之我們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找他無異于大海撈針。”相貌、聲音、身形,他都能改變,那就是完全換一個人,就算迎面撞上,他們也認不出啊。
齊方岑沉默片刻,道:“我有種預感,若這次找不到他,以后若再想找,就更難了。”
于海勸道:“那就讓梟留在這里繼續找。皇上就想拿住主子的錯處,主子不能有絲毫行差踏錯,否則就是把刀遞給皇上。”
齊方岑清楚于海說得對,只是他與伊華然之間必須有一個了結,否則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三日,若三日后,還沒有線索,我們便啟程回京。”
于海聞言不禁松了口氣,“主子英明。”
兩年沒有音信,余明磊有些放心不下,便喬裝改扮回鄉祭掃,偷偷去看望了余明眉,見余明眉夫妻恩愛,日子過得順遂,也就放心了,留下了些銀兩,便啟程回萬平。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終于來到了南山縣。離去近兩月,余明磊歸心似箭,不由加快了速度,只是剛到萬平,就被人攔了下來。
“余大夫。”
余明磊一瞧是胡家的人,急忙勒住了馬車,道:“喬四,你攔我馬車可是有事?”
喬四四下瞧了瞧,小聲說道:“尹公子讓人傳話給你,說仇人上門,萬平不能待了。”
余明磊心中一凜,急忙問道:“你可知尹兄去了何處?”
喬四搖搖頭,道:“不知。尹公子只命我等天天在這兒守著,一旦余大夫來了,便傳話給您。”
余明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道:“辛苦你了,代我請兄弟們喝酒。”
“那小的就不跟余大夫客氣了。”
余明磊沒有耽擱,急忙往下拉了拉草帽,駕車離開了萬平。在路上,他思量了思量,便駕車去了臨縣,來到臨縣的宅子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只是門上落著鎖,一看就沒人住。余明磊上前開了門,駕著馬車走了進去。時間不早了,他又是長途跋涉,身體疲累,決定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其他地方瞧瞧。
余明磊徑直走向客房,發現這里有住人的痕跡,便又去了其他房間查看,除了正房外,四間客房都有人住過,其中一間還有伊華然換下來的衣服,他忍不住在想:是他們之前來過這兒,被人發現了,還是臨時有事出去了?
避免被人發現,余明磊進入宅子后,便沒再出去,只是燒了熱水,啃了些路上買的干糧。等到了亥時,依舊沒有來人,他確定伊華然是之前來過這兒,不知什么原因又離開了。
半夜,余明磊正睡著,突然聽到院子里有響動,他猛地睜開雙眼,隨即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去。只見院子里有個人影,一瘸一拐地朝著客房的方向走來。余明磊探進了袖子,基于伊華然的需要,這兩年他沒少配制毒藥,出門帶著些能防身。
那人影來到門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敲了敲房門,道:“公子,我是白熾。”
余明磊眉頭皺緊,以這人的行為來說,他應該來過這兒,而且與這里的人相熟,所以才會敲門,并報上自己的名字。
余明磊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就聽白熾接著說道:“公子,我是來報信的,不會多做糾纏。”
余明磊想了想,決定沉默到底,聽聽他到底想說什么。
“公子走后不久,世子便在街上將我抓了,詢問公子的下落。公子放心,我什么都沒說,而且時隔半月后才過來此處報信。”白熾垂下眼眸,雙手不安地捏著衣角,道:“我知道公子不想見我,我也不會多留,就是想將這個消息告知公子。我……我這就走。”
白熾說完等了一會兒,見里面依舊沒人回應,失落地轉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余明磊沒有出面,任由他離開,可不等他走出去多遠,院子里突然多出幾道人影,將白熾圍了起來。
白熾吃驚地看著他們,道:“你們……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