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柳如珺被逗笑了,道:“這外面傳的很是難聽,還好華然不怎么出門,否則有你受的。”
“這些我心里一清二楚,與平陽王府的安危相比,那些傳言不痛不癢,他們想傳便傳去,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柳如珺認同地點點頭,道:“那余明磊是怎么回事?為何人不在王府了?”
“他老家有人亡故,需要回家奔喪,我便允了他的假。”
“原來是這樣。”柳如珺臉色又沉了下來,道:“這王府是該清理清理了,一個一個就愛亂嚼舌根。”
齊方岑試探地問道:“今日怎么不見李嬤嬤?”
“李嬤嬤這兩日身子不爽利,我允了她幾日假,讓她歇歇。”
“李嬤嬤自從跟著母妃嫁到平陽王府,便一直陪在母妃身邊,也無兒無女,如今身子不爽利,可有人照顧?”
“我說讓下面的丫鬟照顧她幾日,她非不要,說什么喜歡清凈,我看她就是性子太要強,都這么大年歲了,還當自己年輕呢。”
李嬤嬤跟在柳如珺身邊幾十年,柳如珺已將她當成姐妹來處,若李嬤嬤當真背主,被柳如珺知道,也不知該如何傷心。齊方岑不禁有些擔憂。
“母妃,聽聞您這段日子一直在王府悶著,為何不出去走動走動?”
“年紀大了,又逢冬日,能去哪兒?況且,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府中的事務也多,哪有那個時間。”說到這兒,柳如珺又忍不住叮囑道:“你趕緊把華然哄好,她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我還想著她能早日養好身子,代我掌家呢。”
“好,我聽母妃的,保證年前把這事揭過去。”
柳如珺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起身說道:“也罷,我也好久沒見華然了,還是去東廂房瞧瞧吧。”
齊方岑無奈道:“那母妃自己去吧,華然現在不想見我。”
“瞧你這點出息。”
柳如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抬腳就出了書房。梅香和青竹見她出來,急忙替她穿上斗篷,眾人便又一起去了東廂房。
于海瞧著她們走去的方向,抬腳進了書房,“主子,茶涼了,奴才給您換一杯。”
齊方岑出聲問道:“世子妃可用了早飯?”
于海之所以進來,就是為了回話,“蘭香說世子妃本不想用的,后來聽了主子的傳話,這才勉強用了一點。”
齊方岑的眉頭蹙起,道:“都用了什么?”
“喝了幾口粥,吃了一根小油條,一個小籠包。”于海故意嘆了口氣,道:“世子妃身子本就弱,如今又食不下咽,可怎么好。”
“就吃了這些?”齊方岑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蘭香說世子妃頭疼得厲害,吃不下。”于海小心地觀察著齊方岑的表情。
齊方岑將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道:“你進宮一趟,請個太醫過來。”
“主子,世子妃得的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否則就算請再好的大夫來看診,也是徒勞。”于海將蘭香的話,原封不動地復述了一遍。
齊方岑哪里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淡淡地看過去,“到底誰是你主子?我怎么瞧著,你對世子妃,比對我還上心?”
于海老老實實地說道:“主子,奴才關心世子妃,是因為主子心里有世子妃,奴才不想主子后悔。”
“牙尖嘴利。”齊方岑低下頭看向桌上的信件,吩咐道:“茶涼了,還不去換茶。”
“是,奴才這就去。”于海端起茶杯走了出去。
東廂房,伊華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于是睜開眼睛一看,竟發現柳如珺來了,急忙坐起身,道:“母妃,您怎么來了?”
“你身體不適,就別起來了。”柳如珺快步來到床前,將他重新按了回去,見他神情憔悴,兩眼紅腫不堪,明顯是哭了許久,不禁有些心疼,道:“華然,讓你受委屈了。”
伊華然瞬間紅了眼眶,伸手拉住柳如珺的手,道:“母妃,華然不委屈。”
“不委屈,那你哭什么?”柳如珺掏出帕子,給他擦擦眼角,道:“臨近新年,王府事務較多,我竟不知岑兒竟做出那般混賬事。今兒一得了信兒,我便趕了過來,剛才將他好一頓訓斥。”
“是華然辜負了母妃的期望,未能討得世子關心,母妃要怪便怪華然吧。”伊華然話是這么說,可眼淚卻‘啪嗒、啪嗒’的一直往下掉。
柳如珺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道:“傻孩子,你就是性子太軟,若換成我,王爺要是敢去青樓,看我不鬧翻天。”
“母妃有國公府撐腰,又有父王真心以待,自然敢這么做,可華然……”伊華然垂下了視線,傷心道:“華然沒有娘家撐腰,又不討世子喜歡,除了逆來順受,又能做什么呢?”
伊華然說的,柳如珺怎會不懂,若她有個那樣的娘家,在婆家也不會有這樣的底氣。想到這兒,她對伊華然更加心疼,道:“誰說沒人給你撐腰,這不是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