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聞言出聲說道:“要不我去請示世子,去宮里請太醫來瞧瞧?”
“主子得的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否則再好的大夫也無用。”蘭香邊說邊看了看正房的方向,語氣中是掩藏不住的埋怨。
“姐姐說的在理。只是主子這邊醒悟了,可世子妃那邊……”
“這能怨得了主子嗎?”說起這事,蘭香就一肚子怨氣,道:“你說說世子都辦的什么事,不僅故意冷落主子,竟然還去風華樓。這不是在昭告天下,世子對主子不滿嗎?主子本就沒有娘家撐腰,世子再這般一番作為,以后讓主子如何自處?”
“姐姐說的在理,主子這次確實做的不對,也該受點教訓。”于海對齊方岑的行事也無法認同。
蘭香還想再說幾句,又覺得有些不妥,便又憋了回去,道:“行了,不說了,我還得出府抓藥。”
于海看著蘭香走遠,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主子這次算是失了人心了。”
一陣冷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正打算回正房暖和暖和,突然見守門的婆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出聲問道:“吳媽媽,這是怎么了?”
吳媽媽急忙答道:“于管事,王妃來了。”
“你去通知世子妃,我去通知世子。”
“不必了。”柳如珺大步走了進來,出聲阻止了兩人。
于海見狀急忙迎了過去,行禮道:“奴才見過王妃。”
柳如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過來的事不必驚動世子妃。”
于海心里一緊,急忙應聲道:“是,奴才遵命。”
柳如珺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道:“世子在何處?”
“回王妃,在書房內。”于海躬身跟在柳如珺身旁。
柳如珺沒再多話,來到書房門口,徑直走了進去,于海壓根不敢阻攔。
齊方岑正在處理事務,聽有人進來,抬頭看去,見是柳如珺,道:“母妃,您怎么來了?”
齊方岑緊接著看向于海,怒道:“混賬東西,怎么母妃來了,也不通稟?”
于海心里喊著冤枉,嘴上卻說道:“主子息怒,奴才知錯。”
待進了房門,梅香和青竹急忙幫柳如珺脫下斗篷,隨后退到一邊。
“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要與世子說。”
“是,奴婢(奴才)告退。”
見柳如珺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齊方岑推著輪椅走了過去,瞧她的臉色便知,定是得知了昨日他做的荒唐事,心中難免忐忑。
“母妃,這幾日兒子沒去給您請安,怎么瞧著母妃瘦了些。”
柳如珺壓根不搭他的話,徑直說道:“岑兒如今在京都可算是名人了,這大街小巷誰人不知,平陽王世子不滿家中美妻,去風華樓逍遙快活。”
齊方岑急忙解釋道:“不是,母妃,我這么做是另有緣由。”
“你在大婚之前,去也就去了,我也不會多說什么。可你如今已經大婚,還有華然那么好的世子妃,竟還去那種腌臜的地方。你父王素來潔身自好,一輩子便只有我一個妻子,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混賬兒子。”柳如珺越說越氣,臉色都變了。
齊方岑討好地握住柳如珺的手,道:“母妃,您消消氣,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華然生辰,我觀你對她極為上心,本以為你們之間的事定了,可你這個不省心的,竟沒事找事,去逛青樓。”柳如珺甩開齊方岑的手,道:“華然到底哪里不合你心意了,讓你這般行事?”
齊方岑無奈地說道:“母妃,您先聽我把話說完。”
柳如珺深吸一口氣,道:“你說!今日你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母妃,兒子這么做是故意為之。”
柳如珺眉頭皺緊,道:“此話怎講?”
“皇上突發急癥,好不容易闖過鬼門關,如今正是疑心病最重之時。禹王、五皇子、七皇子相繼吃了掛落,他們都是他的親身兒子,都難免被疑心,更何況我們這些人。兒子若此時傳出家中不和,與兒子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柳如珺點點頭,道:“那華然可知此事?”
“兒子與華然之間確實出了點問題,不過母妃放心,兒子能處理好。”
“出了什么問題?”柳如珺眉頭一擰,道:“難不成你心里還有那個伊清歌?”
“怎么會?伊清歌哪里比得上華然,我怎會對她念念不忘。”
“上次伊清歌來王府,信誓旦旦地說你心里還有她,若非事實,她怎敢如此說?我當時便想來問你,還是華然攔住了我。”
“那是她自作多情。”齊方岑猶豫了一瞬,道:“母妃有所不知,伊清歌驚馬,便是我讓人動的手腳。”
柳如珺有些驚訝,“當真是你做的手腳?”
“是,她傷了華然,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柳如珺聞言神色緩和了下來,道:“你這么做才像是我和王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