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思量了思量,道:“華然以為還是去瞧瞧吧。方才說說皆是猜測,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是真的,若華然不去,實在良心難安,對王府的名聲也有礙。”
“可你的身子……”柳如珺擔憂地皺起眉頭。
“母妃不必擔心,華然多穿點,不受風便是。”
“若當真如猜測的那般,你是打算答應,還是不答應?”
“自然是不答應。”伊華然毫不猶豫地回答,接著說道:“若華然帶她去,在宴會上鬧出什么事,整個平陽王府都會受牽連。母妃放心,華然現在的身份,他們不敢太過為難華然。”
柳如珺是越看他越喜歡,道:“真是個傻孩子!事事為旁人想,也不想想自己。”
“母妃,如今華然是平陽王府的人,只要平陽王府安然無恙,華然就有好日子過。您看,華然不僅不傻,還聰明著呢。”
“是是是,我們家華然最聰明!”柳如珺被他逗笑,略微停頓了一瞬,轉移話題道:“華然吶,待病好了,就搬回正房吧。”
伊華然神情一滯,掃了一眼房中侍候的丫鬟,吩咐道:“你們都退下。”
柳如珺見她們沒有動,不悅道:“都沒長耳朵?還不趕緊退下!”
“是,奴婢告退。”眾人急忙退了下去。
柳如珺見狀出聲說道:“華然想說什么,直說便可。”
“華然雖與妹妹長得相像,可到底不是一個人,世子不喜,華然可以理解,也勉強不得,只是不想成為妹妹的替代品。”伊華然跪在了地上,抬頭看向柳如珺,道:“華然想和世子慢慢相處,直到世子心里有了華然,再搬去正房與世子同住。華然知道這么做有些任性,但華然是真心想與世子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求母妃成全。”
這是目前伊華然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柳如珺伸手去扶伊華然,道:“傻孩子,那個伊清歌哪里比得上你,世子怎會不喜歡……”
“母妃,世子與妹妹早有婚約,卻從未有過半句不滿,可……可世子一回來,便想搬去東廂房,足以證明世子對華然不喜。”
伊華然說的有理有據,柳如珺一時不知該怎么反駁,無奈道:“快起來,你身子不好,若再有個什么,母妃非得心疼死不可。”
“那母妃可是答應了?”
看著伊華然希冀的眼神,柳如珺拒絕的話怎么也開不了口,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齊方岑不對,她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道:“好,母妃答應。”
伊華然聞言長舒一口氣,又爭取了些時間,真心地感激道:“多謝母妃!”
看著他臉上明媚的笑,柳如珺也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道:“岑兒本是個聰明的,怎么在這件事上這般糊涂,那個伊清歌哪里比得上你,竟還對她念念不忘。”
“大概是世子并未親眼所見,對旁人的話半信半疑吧。”伊華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隨即又善解人意地說道:“這都是人之常情,假如旁人說華然的不是,母妃若不親見,也定不會相信,不是嗎?”
“倒也是。”柳如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母妃不必擔憂,華然相信日久見人心,世子終歸有一日會看到華然的好。只是……”
見他停了下來,柳如珺出聲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華然身子骨孱弱,怕是陪不了世子一輩子。這樣一想,世子不喜華然也好,即便華然哪日走了,至少世子不會傷心。”伊華然反握住柳如珺的手,道:“母妃再給世子娶個側妃吧,待華然走了,也能有知冷知熱的人,陪在世子身邊。”
柳如珺神情一怔,看著伊華然的眼睛問道:“華然這話可是心甘情愿?”
伊華然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緩緩垂下頭去,道:“若非這場意外,華然哪里能嫁給世子,說不準到死也是孤身一人。如今世子回歸,華然一見……”
說到這兒,伊華然停了下來,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泛上了淡淡的紅暈,雖然他并未說完,柳如珺卻明白了他的話,心中難免得意。即便齊方岑如今不良于行,但他的品貌也是少有人能及,伊華然一見傾心,乃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華然是愿,還是不愿?”
伊華然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柳如珺,道:“若非華然身子骨孱弱,自是想像母妃一般,獨享世子的寵愛,只是華然命薄,沒有母妃那樣的福分。”
柳如珺拍了拍他的手,道:“那余明磊不是說過嘛,你雖然先天不足,卻并非不能治,只要靜心調養(yǎng)三年,便能如常人一般,無需胡思亂想。我已認定你這個兒媳,旁人再好,也沒用。”
“母妃,能有您這樣明事理的婆婆,是華然的福氣!”
伊華然深知就算再難啃的骨頭,只要拿下他身邊的人,那拿下他也就是早晚的事。所以在攻克齊方岑前,他要先將柳如珺拿下。而柳如珺待他好,是因為他是齊方岑的世子妃,若拋開齊方岑,那他就什么都不是,柳如珺也就沒理由再對他好,所以拿下柳如珺就要表現出事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