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看得一陣心疼,心里對齊方岑多了幾分不滿,道:“是,奴婢這就去。”
蘭香招呼人收拾東西,伊華然則帶著菊香先去了東廂房,在菊香的侍候下摘掉頭上的首飾,隨后便躺上了床,在這兒養(yǎng)成了午睡的習慣,不睡的話下午就沒精神。
等齊方岑從前院回來,就聽說了伊華然搬去東廂房的事。
“世子妃說您有傷在身,若是要搬,也是她搬。”蘭香被叫來回話。
“還說了什么?”
“沒了。”見齊方岑不說話,蘭香出聲說道:“世子若沒其他吩咐,奴婢便先退下了,世子妃午睡過后,還需奴婢侍候。”
齊方岑沒搭蘭香的話茬,道:“世子妃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看書、習字、練舞。”
“練武?”齊方岑腦海中浮現伊華然纖細的身子。
見齊方岑有所誤會,蘭香急忙解釋道:“是跳舞,并非習武。世子妃說她身子孱弱,練舞可以強健她的身子。”
蘭香所說的練舞,其實就是瑜伽和體操。
齊方岑點點頭,接著問道:“大婚后,伊家可有人來過?”
“人沒來過,不過給世子妃送過書信,是為接風宴一事。”
接風宴的事,柳如珺跟他提起過,“就只有那一次?”
“是。”蘭香頓了頓,接著說道:“伊家對世子妃并不好,若非王妃護著,世子妃還不知要受多少欺負。以前世子妃在伊家當小姐的時候,也沒聽說伊家對她不好,果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想到世子妃那樣的人兒,日子過得竟也那么苦。”
替嫁一事是丑聞,除了柳如珺和齊恒,下人中就只有李嬤嬤知曉。其他人都以為伊華然是伊清歌,只是名字與齊方岑不和,才改成了伊華然。
“母妃說世子妃的棋下得不錯?”
“世子妃可是京都第一才女,棋下得自然好。可那伊家要捧二小姐,逼著世子妃當墊腳石,這才在接風宴上輸給了她。”提起這事,蘭香就覺得憤憤不平。
“世子妃乖乖照做了?”
“世子妃去伊府后,那伊家二小姐非要拉著世子妃去說什么體己話,還不讓我們跟著,其實就是逼世子妃就范,不過世子妃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跟那二小姐要了五萬兩銀子。”
當時侍候在伊清歌身邊的是菊香和翠蘭,這些事還是事后蘭香聽菊香說的。
“五萬兩?”齊方岑微微一怔,隨即問道:“這是她說的?”
蘭香點點頭,道:“嗯,世子妃說她如今已嫁為人婦,這些虛名已經重要,還是換些銀子實在。”
齊方岑知曉替嫁一事,這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本身就是伊清歌的,如今她想拿回去,卻要付五萬兩銀子,這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雖然他當時并不在場,卻能想象伊清歌的心情,而能讓伊清歌吃這么大的虧,他這個世子妃恐怕沒那么簡單。
“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蘭香轉身走了出去。
于海見狀出聲說道:“主子,您當真要和世子妃分房睡?”
齊方岑淡淡地看向他,道:“你想說什么?”
“世子妃既長得美,又溫柔善良,還處處為主子著想,這么好的人,到底哪里惹到您了,讓您這般不喜?沒成婚前,也沒聽您說世子妃不好啊?”于海對此事頗為不解。
“我們回來還不到一日,你與她不過幾面之緣,壓根沒相處過,怎么好似非常了解她?”
不過短短半日,伊華然便成功收買了他身邊的人,而且還是在這人不自知的情況下……這樣的人若是敵人,該多么可怕。
伊華然正在午睡,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隨即睜開了眼睛,齊方岑那張英俊的臉映入眼簾,就坐在他的床邊。
齊方岑剛來到房間,伊華然便醒了過來,未免太巧了些。他不動聲色地說道:“世子妃醒了。”
伊華然眨了眨眼,緊接著坐了起來,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緊張地看著齊方岑,道:“世子,你……你怎么在這兒?”
齊方岑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淡淡地說道:“我們既然是夫妻,就應該住在一起,待會兒搬回正房吧。”
齊方岑的話讓伊華然一愣,好不容易搬出來的,哪那么輕易再搬回去,道:“我睡覺沉,還不規(guī)矩,晚上怕是不能照顧世子,還是留在東廂房吧。”
齊方岑緊盯著伊華然的眼睛,道:“你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心甘情愿照顧我,怎么這才半日不到,便改了主意?”
伊華然聞言急忙解釋道:“并非是改了主意,是怕我晚上睡覺時不規(guī)矩,傷到世子……”
說到這兒,伊華然害羞地垂下頭,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齊方岑看得一陣發(fā)怔,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沉吟片刻,道:“我剛回來,我們便分房睡,這與你的名聲有礙,還是搬回去吧。若你不想與我同床,便睡在軟榻上。”
齊方岑說完,便用手推著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