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雖然不會危及性命,卻能讓世子不良于行,甚至是……”吳恩成看了一眼伊華然,并沒有說下去,相信他們能聽得懂。
雖然之前聽齊方岑說過,柳如珺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如今聽吳恩成也這么說,心里有些難以接受,道:“就沒有解毒的法子嗎?”
吳恩成搖了搖頭,道:“下官無能,還請王妃恕罪。不過下官治不好,不代表旁人治不好,民間有專門研究毒物的毒醫(yī),王妃不妨讓人請來瞧瞧,說不準能有解毒的法子,畢竟術(shù)有專攻。”
“這樣啊。”柳如珺擔(dān)憂地看向齊方岑。
齊方岑見狀出聲安慰道:“母妃,相較于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我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這樣也好,能安安心心地守在父王母妃身邊,盡一盡孝心。”
伊華然對齊方岑的情況心知肚明,那所謂的奇毒就是他自己服下的,解藥自然不會缺,目的就是麻痹藏在暗中的敵人。不過他沒想到齊方岑竟為了達到目的,對自己這么狠,果然能做皇帝的都是狠人。
收回思緒,伊華然知道該表現(xiàn)的機會到了,柔聲勸道:“母妃,世子說的是,人能回來就已是萬幸。況且,太醫(yī)不是說了嘛,民間有專門研究毒物的毒醫(yī),說不準就有人能解世子的毒呢,只要我們不放棄,我相信終有一日會找到解毒的人。”
“你們說得對,岑兒能回來,已是萬幸。”聽到伊華然這么說,柳如珺欣慰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吳恩成,道:“今日麻煩吳太醫(yī)了。”
“未能幫上世子,下官很是慚愧。”
齊方岑出聲說道:“勞煩太醫(yī)給母妃診診脈。”
“不用。”柳如珺擺擺手,道:“我已找大夫看過,沒什么大礙,修養(yǎng)兩日便可。”
“王妃若無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皇上還等著回稟,他可不敢耽擱。
柳如珺隱晦地說道:“世子的傷病還請吳太醫(yī)不要外傳。”
身為男子卻不能行房事,這事若是傳出去,齊方岑的名聲就毀了,吳恩成明白他們的忌諱,保證道:“王妃放心,下官定守口如瓶。”
“那就多謝太醫(yī)了。”柳如珺看向?qū)O全,道:“管家,替我送送吳太醫(yī)。”
“是,王妃。”孫全應(yīng)聲,跟著吳恩成走了出去。
待吳恩成離開,柳如珺掃了一眼廳內(nèi)的仆人,冷聲說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相信你們心里有數(shù),若此事傳出去,不管是誰說的,在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處死!”
眾人聞言心里一緊,急忙跪倒在地,道:“奴婢們不敢。”
“不敢最好,都退下吧。”
一眾丫鬟相繼退出了正廳,只有齊方岑和伊華然還在,柳如珺直言道:“聽他們說,你們方才吵架了?”
伊華然起身,跪在地上,道:“母妃,都是華然不好,笨嘴拙舌,問了不該問的,惹得世子不快,還讓母妃跟著操心,華然甘愿受罰。”
“地上涼,快起來。”柳如珺起身,將伊華然扶了起來,道:“夫妻之間有什么不能問的。岑兒你說,到底怎么回事。”
“母妃,此事確實是我不對,可能是還沒適應(yīng)身份的轉(zhuǎn)換,不過您放心,您會盡快適應(yīng),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
伊華然垂下的視線閃了閃,齊方岑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像他這種心機深沉的人,這點小事應(yīng)付起來還不手到擒來。
柳如珺握住兩人的手,隨后放在了一起,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岑兒,華然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虧待了她,聽到?jīng)]?”
齊方岑看了看交握的手,又抬頭看向伊華然,果然見他俏臉微紅,害羞地不知該看向何處。齊方岑收回視線,笑著應(yīng)承道:“母妃放心,兒子心里有數(shù)。”
柳如珺慈愛地看著兩人,道:“如今我最大的愿望,便是你們兩個能相敬如賓,白首偕老,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是,母妃。”
第021章 東廂房
午時,齊恒下朝回府,見到了齊方岑,不由紅了眼眶,齊方岑是他唯一的子嗣,若是齊方岑沒了,平陽王這一脈就斷了香火。可沒等他慶幸,又聽說了齊方岑的病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好在有大家的勸導(dǎo),這才慢慢釋然開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了午膳,隨后兩父子便去了書房。伊華然則陪著柳如珺聊了會兒天,說了余明磊給他看診的事,柳如珺聽后十分高興,便做主讓余明磊做了伊華然的專屬大夫。
午后,伊華然回了芙蓉園,在小廳里坐下,道:“蘭香,可讓人收拾了東廂房?”
蘭香猶豫了一瞬,道:“世子妃,世子讓人收拾了東廂房,說是晚上在那兒睡。”
伊華然一怔,臉色白了幾分,道:“世子有傷在身,怎能睡東廂房,還是我去吧。趁現(xiàn)在世子沒回,你讓人把東西收一收,省得待會兒難堪。”
送上門的借口不用白不用,趁齊方岑還沒回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