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腘窩逼他跪地求饒。
另外的一男一女在槍口下連連后退。
“都滾。再來找茬,我們警署大牢見。”
風衣女子似乎是玩命,不死不休投來敵視目光。龍虎門的女人不甘心,卻也知道碰上硬茬只得委曲求全。
女人變臉之快,比戲臺上的川劇變臉還精彩。管虞心中憎惡,沉聲要他們滾出這里。
如蒙大赦。女人攜小弟捂著傷處狼狽逃竄。
管虞適才定心,轉身在床前為那女子解束縛。她冰冷的指尖觸及女人腕部裸露的膚,驚得女人渾身顫抖。
“是屈籬托我接你走。”管虞輕聲解釋,她費力解開兩枚死結丟下粗礪的麻繩,側身,留給令人安心的空間。
只當這面容姣好的女人也不過是來尋花問柳的嫖客,小葵哀莫大于心死,聽到屈籬之名,死寂的眼里折射出絲絲縷縷的光。
“你說真的?”方才那女人也借以屈籬之名行騙,騙她開了門,將她欺上身……小葵再不敢輕信與人了,哪怕是看著柔弱的女人。
管虞認真思索如何提高說服力,她近乎直白道:“我是她同事。屈籬母親也在我家中。她出遠門,將你們托付于我。”
小葵環胸縮在床頭,淚眼朦朧急著問她屈籬下落。
“有人說,她下獄了……”
“還有人說,她死了……”
那些流言蜚語割傷她心扉,惡意告知屈籬黯淡下場的人,急著將她踩到腳下。她不從,與屈籬別過至今,又挨打無數,連夜受驚。
她方才被人擒在身下,甚至有想,不如到此為止。她這一生,茍且不得安。
倘若屈籬去了,她隨她去了。倘若屈籬尚且活著,她先去下頭等候又何妨。
只要不教屈籬的對頭得意就好。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受夠了。
女子泣淚,臉色灰敗,驚懼過度,管虞不想逼她如何,輕聲揉著半真半假的好話哄她,“她好端端活著。昨日與我通話過。你信么?”
“她此去是秘密行動。我不知具體下落。”管虞有心從風衣衣襟里翻證件,礙于風衣在女子身上披著,她沒再動驚擾此人。
“小葵。屈籬告訴我你的名字。她說你是她的”管虞回憶著屈籬的哀求,話溜過唇角轉個彎,“紅顏知己。”
小葵自嘲,“我擔不起。官人、大人她,對我多有照拂罷了。她心有所屬,聽聞那位小姐家世顯赫,是天之嬌女。”
管虞別扭蹙眉,她不想生事,但心里嫌惡胡亂搬弄口舌的人。那些聲音躲在背后,她尚未捕捉到,但是始作俑者屈籬,她足以拿捏在手。
管虞眼神一凜。
“收拾好,隨我走吧。屈籬母親夜不能寐,還盼著你們歸家。”
管虞柔軟的字眼溫暖到她,那些軟甜,滋養傷痕累累的心。小葵感覺自己仿佛瞬間活了回來,渾身散發生機。
“多謝大人。”
小葵配合地起身。而管虞守去門外。花船上混雜多人的氣息,煙酒脂粉甚至下流的氣息糾纏不清,濃厚逼人。
管虞敏銳嗅到了絲絲煙味,她的左手拇指與食指下意識貼合摩挲,想象煙霧繚繞時麻痹神經的松弛感。
小葵換起相對厚重的衣裙,無法避免仍是妍麗的桃紅色穿著。
樓里的女子身不由己體現在方方面面。管虞仍好心由她披著自己風衣。小葵謝過。
背后無眼,卻有很多眼睛盯著她們。管虞將戲做全套,虛攬著那人的腰。她的手揣在自己風衣口袋里,實則緊握著手槍。
屈籬逼迫她那事之后,管虞不得不防人。
小葵帶路,她二人直入鴇母的套房。那女人嘬著煙槍,醉生夢死好不愜意。聽管虞報出來意,柳眉倒豎,張嘴就罵:“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想挖走我的寶貝疙瘩?你可知小葵如今的身價?那姓屈的一倒臺,這小蹄子更受歡迎了,達官顯貴都想嘗上一口。她的日程,都排到年后去了!”
話里話外都是舍不得搖錢樹被挖走。管虞不想與這等自甘墮落的女人講羞恥講道義,她將自己錢包里所有銀票抽出,攏著小葵,拍在就近的茶幾上。
“這些夠了嗎?”
那鴇母見這女人穿著不凡出手闊綽,自然想著多敲一筆意外之財。她再開口索求,管虞將自己的軍部通行證拍在桌角。
鴇母看到證件皮套上閃閃發光的軍旗,心里犯嘀咕。她壯著膽子扭胯趕來,掀開那頁,看到女子不茍言笑的頭像照與軍銜軍職,兩眼一抹黑。
姓氏的“管”字,足夠帝京為之一震……
小葵同樣也瞄見證件上那一行字,臉色刷白。
管虞。傳說中的管三小姐,屈籬心頭好。
怎么會是她呢?
她如何屈就來此?
為的屈籬么……
第四周續
街景在車窗外倒退,伶仃的梧桐葉枯寂飄落,霎那間破敗歸塵。
車子屬高奢品類,小葵見過同牌,源自屈籬,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