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你何時也開始喚我?guī)熜至耍窥p鴣哨問。
我總不好直呼其名,就跟著花靈和老洋人叫。不然我實在不知如何稱呼,魁首?英雄?少俠?兄弟?封門仙反問道。
哦,那就隨你吧。鷓鴣哨心想倒也無妨。
師兄啊,這巴山夜雨難得,您老人家到我房里來,就為了問我這個?封門仙問到。
不是,我鷓鴣哨心想,干脆打鐵趁熱,一咕嚕全說了,免得又打退堂鼓,就道:仙兒,你知我心意,我今日就是想看看你。越說聲音越小。
封門仙聞言,心想既然他有此心思,自己又何苦驕矜。于是起身開窗,又把那金學(xué)究送的茶水點心擺上,說道:巴山雨夜,我與師兄正好敘話,連日奔波勞苦,師兄請看茶。
花靈拿的什么藥?她身體有疾嗎?鷓鴣哨嘗了嘗那茶,略解干渴,這才想起方才那一遭,倒像是花靈來向封門仙討藥。
這女兒家的事,你如何打探。封門仙回到。見鷓鴣哨面露慚愧,又安慰道:我知道你照顧師兄妹甚是周全,可你畢竟是男子,總有疏漏,也是自然。
鷓鴣哨聽得如此,也不好再問。想來他照顧師弟師妹,雖已盡心,卻難免不及。好在如今有封門仙,還能幫襯一二。
今日聽你所言,倒像是對明器寶貨頗為熟悉,江湖上向來只知道青囊派遍尋珍貴藥材,卻不知為何與發(fā)丘倒斗一門有所牽連?
師兄有所不知,青囊書院雖然不取明器,但是那貴胄君王,陪葬有名貴醫(yī)書圖譜的,我們也照樣取來。只是我門派不專精此道,前朝里也曾與摸金發(fā)丘合力探墓,可惜這兩大門派早已零落。至于我們這些后人,也只能依著前輩們留下的典籍秘籍,略學(xué)一二,斷斷不敢入什么深埋大藏之所。
封門仙說罷面露遺憾,想來當(dāng)年各大門派通力合作,不知是何等風(fēng)光。如今發(fā)丘一脈已經(jīng)斷絕,聽聞摸金校尉世間也僅存三人。鷓鴣哨總說搬山門人凋零,卻不知這盜墓的四大門派,不得善終的大有人在。
原來如此,那日在瓶山中,我見你用的鉆天索擒龍爪,竟似出自我搬山一派。依你所言,想來當(dāng)年青囊一門與我派大有淵源,乃至互通有無。
這搬山一脈,歷經(jīng)千年,以往絕少與江湖上的其他門派往來。加之他門派里人往往壽數(shù)不長,到了明清兩朝,人才凋零,斷了又續(xù),續(xù)了又?jǐn)唷D酥恋搅塌p鴣哨這里,雖說是掌門師兄,但是也沒幾個像樣的門人,這才把年幼的師弟師妹一并帶在身邊。
鷓鴣哨身有將帥之才,自知如此下去搬山一派怕是難以維系。所以自他做了魁首,便偶爾也與江湖上的大小頭領(lǐng)有所往來,雖不敢說重振師門,但這些年憑著他通天手段一身絕技,也在綠林一道留下了赫赫聲名。依封門仙所言,前朝居然有搬山門人與青囊派結(jié)下如此淵源,竟將自家兵刃都傳了別派。莫不是那金元子前輩與封門仙的祖師婆婆情到深處,將自家寶貝悉數(shù)獻(xiàn)去?江湖中人,一向?qū)ψ约曳▽毼涔χM莫如深,斷不至如此,其中恐怕大有緣故。
封門仙微微點頭,雖不知這兩樣兵器是否源于搬山一門,但是青囊本是學(xué)派,這一應(yīng)武功,本就是傳自別派,倒也不奇怪。
師兄這一提,到讓我想起來了,聽老洋人說,師兄已探得那元墓,可否與我講講?
鷓鴣哨聽言,便將那元墓機關(guān)如何刁鉆,瓶山如何倒塌,一應(yīng)種種,細(xì)細(xì)說來。只看那封門仙聽的如癡如醉,倒像是把鷓鴣哨茶館說書的先生,此刻恨不得鷓鴣哨把這些年所見所聞,與她一一講來。
聽到鷓鴣哨將那元尸制服,封門仙心神搖曳,想他何等英雄,心里又添幾分傾慕。直道:師兄真是烈烈英雄,湘西尸王我也有所耳聞,只以為是民間訛傳。那日我依照阿鳳婆所指,屠了那食人白猿,還以為百姓不識,把長毛白猿誤認(rèn)做僵尸鬼魅。沒想到竟真有此說,想來應(yīng)該厲害無比,卻依舊敗在師兄手下,足見師兄本事。她只恨自己為了除去那白毛老猿未曾多留,不得見鷓鴣哨施展一身的本領(lǐng),心里甚是遺憾。
這諂媚之言若是別人說來,鷓鴣哨定當(dāng)不耐煩。他一向不愛奉承之輩,性格孤高可見一斑。但是唯獨這羞怯怯閨閣女兒說來,卻大有不同。聽得他如同胸口澆蜜,心里受用,不覺臉上也露出神氣來。
聽鷓鴣哨說起那元墓內(nèi)的壁畫,封門仙搖頭道:我只知道金元子老前輩給祖師婆婆留下書信,里面有關(guān)于雮塵珠的線索。至于這線索是什么,我實在不知。不過我覺得,這雮塵珠不可能在黑水城。
見她如此決絕,鷓鴣哨連忙問其因由,封門仙便將這西夏一脈與漢蕃兩地的淵源緩緩道來。
西夏乃西域小國,便是在國力最盛的時候,也未見得能沾手如此中原至寶。而且即便雮塵珠當(dāng)年真的落入西夏,也必然是供入西夏王陵之中。西夏一脈,雖然崇信佛教,受儒教教義卻深,奉信君臣父子之道,等級森嚴(yán)。就連王陵也是仿宋陵而制,若西夏真有雮塵珠,是斷斷沒有留在黑水城而不入王陵的道理的。這第二,西夏遭忽必烈所滅,若是西夏國真有這等寶貝,元人必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