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陳西被鐘總熱情地安排在主座右手邊的位置,徐峰在左側。
鐘總坐在中間,頗有左右兼顧的意味。
陳西雖然心里不情愿,卻也奈何不了鐘總的安排,期間她試圖喚起徐峰的良心,奈何對方并不接茬,還將她的眼神尋救當做了媚眼,隨意丟在地上。
鐘總助理負責安排餐食,服務員正在上菜,鐘總大聲吆喝,讓服務生把他存在這里的茅臺拿出來。
陳西一聽這架勢就知道今晚兇多吉少,她心里祈求周宴舟能夠看懂她的暗示,又擔心她沒法虎口逃生。
服務生拿來茅臺,鐘總大腹便便地站起身,擰開瓶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玻璃杯,一倒就是八分滿。
他笑意濃郁地遞給陳西時,還不忘往她手背上摸一把,惹得陳西顫了下手腕,玻璃杯的酒水也晃了兩滴出來。
接下來還有好幾輪的合作,尾款也沒支付,徐峰冷眼旁觀,并不打算解救陳西于水火,反而在她臉上寫滿為難時,風度翩翩地說:“鐘總這是熱情,你別不識好歹?!?
鐘總立馬揚起令人反胃的笑,摸著啤酒肚,端起酒杯跟陳西碰杯:“小姑娘剛入職場,正常正常。徐律別這么嚴肅。這就是一個私人聚會,放輕松?!?
若不是看出不對勁,陳西恐怕真以為鐘總這是在體恤年輕人。
四雙眼睛落在她頭上,逼得她不敢不從。
她很想摔碎酒杯,起身就走,大不了這份實習不干了。
可是一想到徐峰的實力,她敢肯定,她要是走出這道門,后面在北京,恐怕找不到一份滿意的工作了。
強忍著惡心,陳西同鐘總碰了碰杯,仰頭抿了一小口酒。
鐘總見了,滿臉不高興:“小姑娘這是沒把我看在眼里,這一小口合適嗎?”
這架勢是想霸王硬上弓?
陳西抿著唇,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斜后方站著的助理看到這幕也禁不住皺眉,他來鐘總身邊兩年,見他在酒桌上對不少漂亮姑娘下過手。
每次老板都是頂著一張“為你好”的假面,開始找各種理由勸酒,等到將對方灌醉,又貼心地提出房間已經開好了,回去太麻煩,就在樓上睡一覺。
等姑娘們徹底沒了意識,老板拿了備用房卡進去逞兇作惡。
姑娘們一覺睡醒,清白丟失,又不敢大聲張揚。老板先是懊惱地表示他也喝醉了,再給出豐厚的補償,威逼利誘下,姑娘們只能自認倒霉。
陳西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若不是為了生活,誰又愿意跟在這樣的一個領導身后?
徐峰見陳西不樂意,做起“好人”來:“鐘總,我們要不要對對下一輪的目標?”
被酒肉洗禮過的腦袋怎么愿意在這時候談工作,鐘總擺擺手,口氣熏天地拒絕:“這事兒改天聊?!?
說罷,鐘總扭過肥胖的身體,端起酒杯繼續勸酒:“今兒高興,咱再喝一杯?!?
陳西抿緊唇,不知道如何反應。
進包廂前,陳西特意將手機調成了震動,此刻,貼在大腿的手機不停震動,令大腿肌肉都開始工作起來。
陳西不敢明目張膽地看手機,只好端起酒杯,硬著頭皮跟鐘總敬酒。
玻璃杯剛碰到嘴唇,陳西依舊只打算抿一小口,杯底卻被鐘總托著,強硬地灌了陳西幾大口白酒。
陳西本來就沒怎么喝過酒,這一番操作下來惹得她氣血上頭,熱氣直往臉上沖。
手背碰到黏膩的掌心,陳西蹭地一下站起身,推開椅子,往后退了好幾步。
包間內的氣氛驟然冷凝,徐峰看著想要反抗的陳西,滿臉寫著“不贊同”。
鐘總見她反應這么大,跟著站起來,將陳西的椅子拉回來,笑瞇瞇地說:“不用這么拘謹,坐,小陳。”
陳西哪兒敢再坐。
她深深吸了口氣,想著要不要破罐子破摔,跟這人拼了。
只是念頭剛起,理智就冒頭,將這不靠譜的沖動全都掐了。
陳西渾身發冷,一股絕望的滋味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第一次外出見客戶就碰到這樣糟糕、惡心的事兒。
鐘總看陳西有了應激反應,連忙安撫陳西的情緒,說剛剛只是開個小玩笑,讓陳西不要當真。
還說他女兒跟她差不多大,看到陳西,他就想起了在外留學的女兒。
陳西怎么可能相信鐘總的話,聽完她更覺得惡心。
明明女兒都跟她一樣大了,為什么還能這么……惡心。
徐峰見狀,跟著站起身,他繞開鐘總走到陳西面前,壓低音量威脅:“別壞了我的好事兒。這案子要是沒了后續,你的實習日子也不好熬?!?
陳西脊背一僵,望向徐峰的眼神里充斥著不可思議。
她之前只是覺得徐峰這人不太好相處,但是沒想到他這么惡心。
陳西吸了口氣,忍不住質問:“你不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