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又氣又恨,最后咬牙切齒地說了句:“周宴舟,你煩死了。”
周宴舟沒當回事兒,他解了車鎖,淡定道:“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陳西:“……”
怕被人看見,陳西下了車,從后排撈起高跟鞋,做賊心虛地跑向女生宿舍。
周宴舟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好氣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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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陳西的心臟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怕她要是晚走一步就被周宴舟撈回去無緣無故地親吻一通。
她扛不住,也受不了這刺激。
李青復習完,坐在椅子里跟張博發消息,聽見動靜,李青扭過頭瞥了眼穿著一次性拖鞋、手忙腳亂的陳西,皺眉:“你不是去給謝南州過生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陳西聽到“謝南州”三個字短暫地愣了下,她收斂臉上的情緒,平靜地回復:“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李青當場愣住。
手機不停有消息進來,李青看了眼屏幕,匆匆回復一句「我室友分手了,我安慰安慰」便將手機丟在一旁,站起身走到陳西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西的表情。
那頭,張博收到李青的回信,瞄了眼斜后方忙著復習的何煦,意味深長地問:“老何,你還記得那天跟我去r大,我女朋友那個室友?”
“姓陳那個。”
何煦聽到后半句,當即從書本里抬起頭,他蹭地轉過身看向張博,一臉疑惑地問:“她怎么了?”
張博跟何煦同吃同住了三年,哪兒看不出何煦神情不對。
追他的女生不是沒有,可每次何煦都是一臉冷淡地拒絕,絲毫不給人一點機會。
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這么關心一個女生,多少有點稀奇啊。
張博拉開椅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何煦的桌位,順勢瞥了眼他桌上的c++,倚著衣柜說:“她好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何煦驟然丟下書,臉上出現一絲罕見的慌張,“真的?”
張博算是明白了,這孩子是真喜歡人姑娘啊。
上回藏得挺深啊,他差點就相信他倆只是普通高中同學了。
張博抱著看戲的態度,誠懇地點頭:“比黃金還真,我女朋友親口說的。”
何煦一時間有些復雜,他重新翻開看到一半的書,恢復理智,語氣中卻還帶了一絲顫音:“……她應該很難過吧。”
張博沒聽清,“什么?”
何煦搖搖頭,否認:“沒什么,我復習了。”
說罷,何煦繼續低頭看書。
只有他自己知道,書上的字全都錯位了一般,他看不進去一個字。
r大女寢宿舍,李青瞧著沒什么情緒起伏的陳西,表情猶豫地問:“你倆怎么突然分手了?是生日會發生什么事了嗎?”
陳西不太想談,她脫下身上的裙子換上自己的睡裙,然后將那條裙子折疊好放回衣柜深處,不想再看一眼。
李青瞧見這幕,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陳西,見她小臉平靜,看不出情緒起伏,李青擔憂地問:“西西,你沒事吧?”
陳西笑著搖頭,“沒事兒,我挺好的。”
“我跟謝南州不合適,分手是遲早的。他也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他挺好的……就是不合適。”
李青無條件站在陳西身邊,表示支持。
陳西折騰了一整天,有些累。
跟李青聊了兩句,陳西將關了機的手機充上電,簡單洗漱一番,陳西扶著床架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今日發生的一幕幕如電影般浮現在她眼前。
到最后,只剩下周宴舟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囂張地在她腦海里臣服。
陳西止不住地頭疼。
她對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強迫自己闔上眼睡覺。
夢里周宴舟也不肯放過她,他走馬觀花地路過她的世界,然后笑意吟吟地跟她說:“西西,咱倆的緣分就到這兒了。”
那一刻,夢境破碎,陳西的心也跟著四分五裂。
她討厭這樣的周宴舟,討厭他的不安分,更討厭他的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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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去圖書館待了一整天復習期末考,她沒帶手機,一個人獨來獨往,仿佛又回到了大一的那段日子。
熄燈前十分鐘回到寢室,陳西將書放在書桌,趁著還沒熄燈進了洗手間洗漱,再出來,寢室已經黑了。
李青早上了床,正在跟張博煲電話粥,林梵沒回寢室。
陳西摸黑上了床,本來想看看資訊,發現手機被遺忘在書桌,陳西懶得下去拿,只好閉著眼數羊。
周末結束,陳西又過上了上班族早九晚六的生活。
她一大早趕地鐵去了律所,與ay在一樓碰到,ay興致盎然地拽住陳西,八卦地打聽她男朋友怎么回事兒。
陳西眨眨眼,一臉無辜地回復ay:“我跟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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