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盯著玄關吊頂處的燈,思緒飄向遠方。
男人察覺到陳西注意力不集中,掐住她的下顎掰過她的臉,炙熱的目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俯身親了親她的唇,啞聲道:“乖,認真點。”
陳西在他的注視下,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男人因為她的舉動,眼里醞釀的危險更濃郁了。
不等陳西繳械投降,男人捧住她的臉,再次親了下去。
這一次態度異常的溫柔、小心,好似怕她碎了,t用心地呵護著。
陳西腦子里陡然冒出一句臺詞——
「愛上一個人,就好像創造了一種信仰,侍奉著一個隨時會隕落的神。」
第65章
親到一半, 陳西猛地推開周宴舟。
周宴舟猝不及防,他收斂情緒,目光平靜地望著人。
陳西倉皇地摸了摸嘴唇, 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低著腦袋,蜷著手臂, 輕聲呢喃一句:“這樣不對。”
周宴舟看出她的糾結、愧疚, 意識到她還沒從分手的事實里走出來, 他扯了扯領口, 走到玄關摁亮開關。
燈一開,亮光擠滿整個房間, 陳西被完完全全暴露在光線下, 她白皙、眼尾殘留著淚痕的臉上多了幾分局促。
那感覺就好像被人脫掉衣服, 赤身裸體地暴露在世人面前一樣。
周宴舟看透她的表情, 彎腰從鞋柜里翻出一雙嶄新的拖鞋遞給她:“去洗把臉, 我去做飯。”
陳西餓了一下午, 經周宴舟這么一提醒, 她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氣氛陷入尷尬, 陳西咬著被吻得紅腫的嘴唇接過拖鞋, 在周宴舟的注視下, 僵硬地換掉腳上的高跟鞋。
為了配這條裙子, 她特意搭了雙五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
鞋子沒穿幾次, 有點磨腳, 她其實早就站累了。
周宴舟轉頭進了廚房,陳西看著他寬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抿了抿唇,輕車熟路地走向洗手間。
記憶如泉水般傾瀉, 曾經在這個房子發生的故事如昨日重現,全都清晰、明朗。
陳西走進洗手間,輕闔上門,站在鏡子前才發現她這張臉已經斑駁得不成樣。
她瞧著鏡子里狼狽不堪的人都忍不住懷疑,剛剛周宴舟是親得下去的?
深深吸了口氣,陳西對著鏡子捂了捂臉,彎下腰,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晰臉上的斑駁。
期間她打量著洗手間的布置,全是男士用品,沒有任何女士入住進來的痕跡。
沒有卸妝的,陳西只能用周宴舟的潔面乳倉促地洗了個臉。
早上的妝容脫得差不多了,陳西搓著手心的泡沫往臉上涂抹,再低頭捧了兩捧溫水將泡沫洗掉,抬起頭來,又是一張清新脫俗的臉。
沒了濃妝艷抹的修飾,她又成了那個不施粉黛的小姑娘,眉目間藏著那一抹憂愁也慢慢顯露出來。
陳西在洗手間磨蹭了足足半小時才開門走出去。
天真以為周宴舟真的廚藝修了滿分,且勵志做一個全能高手,沒曾想他只煎了兩塊牛排都搞得夠嗆。
或許是第一次嘗試失敗,周宴舟臉上難得多了兩分窘迫。
他將那兩分煎糊了的牛排放在餐桌,回頭見陳西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他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如毛頭小子一般解釋:“……平時挺忙,不怎么下廚。”
陳西對美食要求沒那么高,只要熟了就好。
到底沒橫加指責,只是默默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當著周宴舟的面兒拿起刀叉,動作熟練地切下一塊牛排塞進嘴里。
周宴舟瞧見這幕,無聲地挑了挑眉。
曾幾何時,小姑娘第一次走進西餐廳,看著盤子里的一整塊牛排眉目緊鎖,不知道何從下手,如今竟然也能自如地吃西餐了。
該說不說,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
周宴舟見她吃得愉快,心底的那點羞愧散盡,跟著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陪她享用這頓不完美卻令人記憶深刻的晚餐。
牛排肉質很柴,跟嚼被水泡爛了的木頭似的,算不上難吃,卻也達不到好吃的標準。
周宴舟嘴挑,吃一口就嫌棄地吐垃圾桶里了,他叉著腰站在陳西面前,蹙眉說:“我叫個外賣。”
陳西咬著叉子,搖頭拒絕:“不要。”
周宴舟開了眼了,禁不住問:“這玩意兒好吃?”
陳西眨眨眼,實話實說道:“我餓了。”
周宴舟:“……”
拗不過陳西,周宴舟只好陪著他吃完那塊他嫌棄得要死的牛排。
好不容易解決完最后一塊,周宴舟丟掉刀叉,感慨一句:“以后廚房是咱倆的禁地。專業的事兒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
陳西聽到“以后”二字,咀嚼的動作微微滯了一下。
吃完晚餐,陳西本來想將餐盤收到廚房清洗干凈,被周宴舟阻止:“明兒讓阿姨來洗,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