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我自己做主。您要真想抱孫子,趁年輕,趕緊再生一個,還來得及。”
孟老師氣不輕,在電話里罵了周宴舟好幾句。
周宴舟聽不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他剛把手機丟回扶手箱,準備抽根煙就走,誰曾想一旁的陳西突然做賊心虛地蹲下身,像是在躲避什么人。
周宴舟點煙的動作一滯,他握著打火機,掀開雙眼皮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小樹林走出一個男生。
仔細一看,不就是陳西那沒長眼的男朋友?
周宴舟扯了扯唇角,吧嗒一下點燃打火機,咬著煙,湊近火苗。
煙霧繚繞之際,周宴舟捏著煙狠狠抽了一口,寡淡的眼落在不遠處的謝南州身上,禁不住冷嘲熱諷:“這么個小白臉,你看上他什么了?”
“要不我現在就打開車門,讓他看看咱倆都做了什么?”
第62章
陳西被周宴舟嚇得面色蒼白, 目光微顫,她蜷縮在座椅下方的狹小空間,懷里抱著帆布包, 擠壓著胸前的布料, 將那團弧度勾勒得更加明顯。
周宴舟也就嚇嚇她,看她這副樣子, 周宴舟一口氣提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他狠狠抽了幾口煙, 一把推開車門, 邁開長腿下車。
期間還不忘摔上車門, 力道沉重,砸出巨響, 惹得陳西禁不住抖了兩下肩膀。
斜對面提著禮品袋往這頭走的謝南州正在翻電話, 他剛去女生宿舍樓下找陳西, 她室友說她在外面實習還沒回來。
謝南州決定去回寢的必經之路圖書館等她, 期間他見已經過了八點, 打算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剛撥出去, 謝南州路過那輛囂張車牌的保時捷, 有意往瞥了眼車身以及站在銀杏樹下抽煙的男人。
即便只穿了基礎款的白襯衫、西褲, 依舊擋不住他的九頭身、寬肩窄臀, 配上那寡淡、矜貴的氣質, 社會精英的面貌幾筆便勾勒出來。
謝南州隱約覺得, 這個男人有點面熟。
沒等謝南州將此刻的周宴舟與那天在校門口遇到的庫里南車主聯系起來, 謝南州就聽見一道細微的、熟悉的鈴聲從保時捷車上傳出來。
謝南州腳步一頓, 目光遲疑地望向保時捷車身。
那是一輛改裝過的帕拉梅拉,啞灰車衣, 每一處都透著巧思。
保時捷貼了防窺膜,謝南州的角度看過去, 只瞧見一層灰黑的玻璃,上面倒映著他那張模糊不清的臉。
手機鈴聲還在不停響,謝南州看看自己的手機屏幕,又看看車里,一股莫名的沖動涌上心頭。
正當謝南州準備上前兩步,手剛落在車門把手,手機鈴聲驟然戛然而止。
寂靜的走道再次恢復平靜。
周宴舟一根煙抽到尾聲,轉身睨了眼幾步之遙滿臉懷疑的謝南州,漫不經心地打開車門,從扶手箱掏出自己的手機,
下一秒,周宴舟當著謝南州的面,不慌不忙地接起電話:“有事兒?”
“這會兒正忙,沒空過來。”
說罷,周宴舟將手機貼在耳側,審視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謝南州身上,好似在問:“還不走?”
謝南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冒昧,他不好意思地比了個手勢,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圖書館走。
半路上他忍不住想,那個男人的手機來電鈴聲竟然跟西西的一樣?都是周柏豪的《我的宣言》。
謝南州曾在ktv給陳西唱過這首歌,他至今記得有兩句歌詞是——
只知道是時候拿著鮮花
將心愛預留在盟誓之下
你問他期不期待心愛的人一夜之間成為他的新娘,站在婚禮現場對她說一句“我要與你永遠在一起”?
他當然是期待的,只是他想,這事兒早著呢,還沒個定義,他也不想這么早成家。
只是謝南州沒想到,他壓根兒沒有問陳西愿不愿意嫁給他的機會。
等人消失在銀杏林的盡頭,周宴舟取下并沒撥出去的手機,垂眸看了眼漆黑的屏幕,周宴舟站在車外,拉開一點車門,居高臨下地瞧著蹲在座椅下許久,不知道腿難不難受的陳西:“人走了,下不下車?”
天知道剛剛帆布包里的手機鈴聲響動的那一刻,陳西有多緊張。
尤其是看到謝南州距離副駕駛不到半米,只要仔細看就能瞧見她時,她心臟跳到嗓子眼,差點喘不過氣。
她潛意識里覺得,她跟周宴舟這樣做不對,卻又無法控制。
直到周宴舟出聲,陳西才回過神。
她撐著發麻的雙腿緩慢爬起來,而后打開車門,動作遲鈍地鉆出車廂。
蹲太久,小腿抽筋,疼得她齜牙咧嘴,她后背抵在車門,小心翼翼抬起一條腿,撐著后視鏡不敢輕易動彈。
周宴舟冷眼旁觀這一幕,單手插兜,抬起大長腿漫步繞過車頭,走到陳西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