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還想再探究, 陳西已經避開他的眼神, 低著腦袋, 慢慢走出電梯。
幽靜的走廊里,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 期間周宴舟時不時瞥一眼身后乖巧溫順的小姑娘,總有種拐賣未成少女的錯覺。
走在犯罪的道路?
周宴舟忍不住笑, 這么一看,他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
到套房門口, 周宴舟從兜里撈出房卡刷了卡。
滴——
密碼鎖打開,周宴舟握著門把手,垂眸望著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陳西,不緊不慢地問:“敢進嗎?”
陳西目光出乎意料的平靜,她眨眨眼皮,沒什么情緒地反問:“我為什么不敢進?”
周宴舟怔了下,吊著眉梢,輕飄飄夸贊:“好姑娘,有勇氣。”
陳西:t“……”
進去之前陳西還在做心理建設,說不害怕是假的,可她暫時沒什么退路,不想過早地做一些無謂的選擇。
可當她踏進那間門牌號為8666的房間才發現,周宴舟一直在逗她。
房間很大很空,說是一套房也不為過,一百四十平左右的大平層,兩室一廳外加一個廚房。
裝修風格偏西式,整體色調以冷色調為主,淺灰色地板、黑色沙發、寶藍色窗簾……連擺件都是沒有感情的。
客廳很大,西邊有一面墻的落地窗,樓下就人民廣場,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印在玻璃上,景色十分漂亮。
陳西粗略地掃了一圈房間格局,站在玄關沒敢動。
周宴舟回到住處,一下子放松下來。
他彎腰從鞋柜里翻出一次性拖鞋換上,解下價值六位數的手表隨意丟在玄關柜,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取出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
喝完想起還有個人,周宴舟擰緊瓶蓋,回頭翻了翻冰箱,里頭除了酒水,什么都沒有。
周宴舟皺眉,拿了瓶沒開封的礦泉水走出去,瞧見陳西傻傻站在門口,周宴舟呦了聲,沒好氣地問:“擱那兒當門神?”
陳西抿了抿嘴唇,小聲解釋:“我沒換鞋。”
周宴舟皺眉,提醒:“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
陳西這才彎腰打開鞋柜,取出一次性拖鞋話換上。
鞋碼很大,陳西穿在腳上長了大半截,走路也受限制。
周宴舟交代她隨便找個地方坐,他自己則轉身進了臥室,說是要洗個澡,身上一大股飯菜味,受不住。
陳西視線在客廳轉了會,拘謹地坐在沙發一角,扭過脖子看向窗外,一時間無所事事。
本來可以打開電視機打發時間,可遙控機不知道去哪了,陳西站起身,視線在四周梭巡一圈什么也沒發現,又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臥室沒關嚴實,隱約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陳西忍不住瞄過去,只看到半張大床。
床尾丟了件白襯衫和一只手機。
配套的洗手間里水聲不斷,陳西聽著細碎的聲響,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或許是等太久,又或許是折騰了一天太累,倦意慢慢染上眉梢,陳西撈起沙發上的抱枕抱在懷里,挺直的腰桿也慢慢彎下下來。
周宴舟厭惡飯菜味,在洗手間洗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
等他系著浴袍走出去,陳西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宴舟插兜看了會兒雙腿縮在沙發、睡相安穩的小姑娘,有意放輕了腳步。
繞過茶幾走到沙發,周宴舟坐在斜對面的單人沙發,手搭在扶手,翹著二郎腿,目光溫柔地望著沙發上的小姑娘。
仔細看才發現她右眼眼尾有一顆小小的黑痣,據說眼尾有痣的人感情不順、夫妻緣薄。
難不成她這輩子六親緣淺,注定沒個好結局?
思緒到這,周宴舟連連蹙眉,暗道:胡說八道呢。
這個天不算冷,周宴舟怕她感冒,撈起空調遙控器調了溫度,又進臥室取了條毛毯蓋在陳西身上。
做完這一切,周宴舟開了瓶紅酒,一邊小酌,一邊回人信息。
江遲的新公司在北京落成,邀請周宴舟回去參加開業典禮,說他好歹算大股東,不去不合適。
周宴舟嫌他事兒多,沒搭理。
對方不依不饒,非要周宴舟回一趟北京,說是有個大驚喜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