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個,也是這輩子唯一一個。”
上輩子鄭秋白年輕時候的確還有幾個不好得罪、迎來送往撩撥的對象,但這輩子,是真沒有了。
他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在肚子里揣了霍峋的崽,是徹徹底底栽了。
霍峋眼神微漾,視線投向鄭蝴蝶的小腹,結(jié)巴問:“那、那這個孩子?”
一瞬領(lǐng)悟的鄭爺真是徹底氣笑了,霍峋見人就吃醋也就算了,這怎么還能主動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呢?
還是他就樂意給別人養(yǎng)孩子?
鄭爺一把拉過霍峋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偏頭問:“你猜,這是誰的種?”
第096章 膽小鬼
“我猜?”霍峋頂著鄭蝴蝶瞧傻瓜的視線, 小心翼翼張嘴道:“我猜,這是我的孩子。”
這句話霍少爺很久之前也對著霍老大講過,只是那時候的語氣和心境, 與當(dāng)下全然不同。
而就連霍峋本人也說不清, 他現(xiàn)在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鄭秋白肚子里的寶寶,是他的孩子, 它身上一半流著屬于鄭蝴蝶的血, 另一半流著的, 是他的血。
眨眼間, 這個孩子在霍峋的心里,似乎不像是路過的野貓野狗那么無足輕重了。
很明顯它是屬于霍峋與鄭秋白愛情的珍貴見證。
雖然這樣說似乎有損寶寶的人權(quán),但它的確是兩個爸爸相愛的結(jié)晶。
而不是被霍峋視□□鄭秋白就應(yīng)該承擔(dān)的寄生品,要他去‘心甘情愿’頂起一只綠帽,整日疑神疑鬼憂心忡忡, 擔(dān)心他遲早會被替代的釀醋神器。
霍少爺微紅的眼圈逐漸發(fā)亮, 他凝望著瞧起來有些無言的鄭蝴蝶, 張了張嘴, 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明白自己似乎該發(fā)表一下‘獲獎感言’,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逐漸升起的唇角,已經(jīng)足夠揭示他的心境。
“這是我的孩子!”霍少爺激動地把那句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極致的感慨有時候就是這樣至純至簡。
霍少爺?shù)目∧樕虾苌儆写蠓鹊男θ? 他似乎知道自己怎么笑才最帥, 笑時總是唇角輕勾,一副勝券在握的高高在上、意氣風(fēng)發(fā)。
像是現(xiàn)在這種,眼睛和嘴巴一起彎起, 笑出一口白牙的樣子,極少極少, 也極傻極傻。
他看一眼鄭秋白,低頭嘿嘿樂一聲,再看一眼肚皮,又抬頭嘿嘿樂一聲。
喜悅終于從眼中流淌出來。
這次是幸福的眼淚。
成為準(zhǔn)爸爸的霍峋心是濕軟的,不要說剛剛那檔子生氣事了,就是上輩子遭遇的種種不公與苦難,他都能原諒與寬恕了。
因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有人比他更幸福了。
霍峋開心了,幸福了,輪到鄭爺感到惱火了。
沸騰的孕激素叫鄭秋白想一巴掌給霍峋抽到外太空,“霍峋,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樣一個形象?”
鄭秋白無論現(xiàn)在過去,都行得正坐得端,經(jīng)營會所時雖然風(fēng)流些,不過也是在其位謀其事,那是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但他也有自己的分寸和底線。
所以鄭爺不懂霍峋這腦子里的溝壑到底是怎么野蠻生長的,竟然就能將他歪曲臆想成和別的野男人搞大肚子,還要找老實人接盤的壞心眼子、輕浮貨色?
這都已經(jīng)不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信任問題了,而是霍峋單方面的誹謗!
這段時間,也還真是鄭秋白誤會霍峋了,合著霍少爺這五好爸爸壓根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父愛驅(qū)使的,而是默默憋屈的忍辱負(fù)重。
怪不得一天天又焦慮又別扭的。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遇上這種事都得憋出點心理疾病。
霍少爺對著化作怒目金剛的鄭蝴蝶唯唯諾諾,眼神飄忽,“我沒有那樣想你,我知道你很好。”
他只是對自己沒有堅定的自信。
沉浸在愛情里的人都是膽小鬼。
更何況霍峋的失去遠比得到長久的多,如果是陷入愛情里的人都是鬼,那上輩子一切結(jié)束時的霍峋,一定是只極兇極兇的厲鬼。
怨念龐大、不得超生,這才得到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霍峋,雖然這話我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但我覺得我還是得再講一遍。”
“嗯?”
“我愛你。”鄭秋白從未想過,這樣自卑的話,會從天之驕子一般的霍峋口中講出來。
明明他們的關(guān)系里,他才應(yīng)該是那個不自信又躊躇的人。
“我很愛你,但就像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愛我一樣,你其實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在鄭秋白肚子里意外播下個種兒,都會激發(fā)鄭爺?shù)膼烹[之心,連帶上輩子他都從未想過要賭上自己的人生,去跟葉靜潭生一個孩子。
是因為這個孩子有霍峋的一半,才叫鄭秋白心生期待與柔軟。
鄭爺靠進沙發(fā)里,嘆息道:“我從前覺得‘我愛你’是很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