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鄭秋白知道的很晚,畢竟他和葉靜潭之間已經(jīng)冷戰(zhàn)長達兩個月,從情人節(jié)開始,兩人之間的交集僅限于例會和集團會議,私下再沒有見過面。
葉靜潭一直怪鄭秋白處理的不夠及時,還需要他親自動手。
鄭爺對此并不惱火,他對葉靜潭從未真正生過氣。
就像他小時候寄居在葉家曾有過的自卑和難堪一樣,他相當理解葉靜潭如今冷漠堅硬的表現(xiàn)。
他那時也以為,他和葉靜潭是尤為相似的兩個人。
他們同樣有內(nèi)心深處的傷口,是可以理解彼此的。
但鄭秋白也會累,他面對葉靜潭時,總覺得張口說話都很累。
原來愛情不止會讓人痛苦,還會讓人疲憊。
好像,他有過的感情都不夠輕松,也不夠開心。
鄭爺這一次,再度想放棄這份令他逐漸疲倦的感情。
麻木比痛更叫人失望,到最后,竟然連那究竟是不是愛都分不大清了。
五月初,四環(huán)工地幾幢建設好骨架的居民樓拔地而起,只差封起外墻。
鄭爺帶著一行下屬檢測工程質(zhì)量,滿工地的建筑工人和包工頭都嚴陣以待。
走到三樓時,鄭秋白站在墻邊去勘測墻體水平度,他沒留神,背后闖出來一個帶著紅帽子的黝黑工人,眼神憤恨,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變故突然,除卻那句“去死吧!”以及阿良的驚呼,鄭秋白什么都沒來得及聽清。
他懸空飛出去的身子在橫叉出來的鋼筋架上重重砸了一下,只覺得下半身有著四分五裂的痛,而后腦袋便磕到了沙土地上,失去了全部意識。
從這一刻起,鄭秋白陷入了漫長的遺忘和失去。
第057章 婚戀自由
鄭秋白被工人從高處推下, 墜樓重傷,當場失去意識,原本有序的人群立馬成了一堆亂哄哄的螞蟻, 有人打電話報警, 有人叫120,還有人緊急聯(lián)系公司。
救護車呼嘯而來又呼嘯離開, 眼看警車也要來了, 兇手卻壓根沒想跑, 被員工一哄而上當場扣押時, 嘴里還在罵罵咧咧,言辭激勵地詛咒這狗公司里的一眾狗高層。
敢掘了他們家的祖墳,還夜夜上門折騰,將他們家老人孩子嚇出了病,這事, 就要血債血償。
毫無疑問, 這是尋仇, 是蓄意傷人的惡性事件。
警車好不容易趕到二環(huán), 卻被提前到場的專業(yè)律師攔住,“就是一個職員被打破了腦袋,我們不準備追究,會私下調(diào)節(jié)。”
在鄭秋白被推進搶救室做心肺復蘇時, 立人集團的公關(guān)將封鎖消息做到了極致。
公司內(nèi)部通用郵箱嚴禁討論今天的突發(fā)事件, 甚至加上了信件屏蔽詞;燕城各種大小報刊、本地的衛(wèi)視臺記者電話采訪更是一律回絕,絕不能走漏風聲。
毫無疑問,這件事一旦曝光, 它的前因會影響企業(yè)形象、影響政企之間的后續(xù)合作,后果則會讓一年后要出售的樓盤蒙上尋仇殺人的陰影、跌破可預估的樓盤價格、損失股東們的利益。
鬧大, 不劃算的。
做房地產(chǎn)的,哪家樓盤沒出過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哪家樓盤沒死過幾個人?
沒必要大驚小怪。
為此,葉董事長找來了葉靜潭,他直接問:“這次的事情,是你的主意還是秋白的主意?”
“是我。”葉靜潭垂下頭,“我已經(jīng)吩咐了公關(guān)和律師不要把事情鬧大。”
葉董事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個兒子,眉宇間每一道皺起的痕跡,都彰顯著他的不滿,“馬后炮有什么用!做這種事情都不知道清除后患?你也太蠢了!”
“現(xiàn)在這件事必須是鄭秋白授意的,叫那伙人以為他們尋仇尋對了人,只剩下安分和解一條路,懂不懂!”
葉靜潭最終沒有反駁,他按照葉老爺子的吩咐,派律師去和那些釘子戶商談和解,自己則坐進了會議室和高層們開會。
這件事終于定性,坐實鄭秋白處理問題方式不當,激化矛盾,最終導致慘劇的發(fā)生,這算是自食惡果。
為了降低對集團聲譽的不良影響,且因為鄭秋白如今沒有負擔責任的能力,公司將出面同義憤填膺的‘加害者’達成諒解與和解。
會議室的高層大多沒有意見,他們沒有跟進這個項目,不清楚來龍去脈,但看鄭秋白這幾年跟著葉靜潭做競拍圈地皮時雷厲風行的急躁手筆,做事太過激進,最終落到這個田地,也合情合理。
只有葉聿風聞言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小叔的鼻子開罵:“葉靜潭!你他是法官還是圣母?!坐在這兒嘴一張就大赦天下了!?”
“鄭秋白有沒有錯等從搶救室出來,自然有法律審判他,用不著你在這裝青天大老爺!今天這事明擺是蓄意殺人!殺人償命,你懂不懂?!和解?我和解你!”
“葉聿風,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住嘴!”
“該閉嘴的是你!”葉少爺徹底惱火,也不顧這是會議室,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