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錢夾里除了現鈔還有什么?”
“身份證銀行卡——”
“還有呢?”
“銀行u盾。”
這東西不算是霍峋的,而是屬于霍峋與朋友創立公司里的共同財產,對于霍峋這樣在股市里豪擲千金網上銀行大額轉賬的人極為便利,且比單純輸入密碼的銀行卡更安全。
這東西是企業名義申請的,連接的也是公司商務卡,丟了有些麻煩。
鄭秋白知道u盾就是個銀行卡交易秘鑰,但這不代表別人同樣清楚,于是鄭爺換了一副臉色,焦急起來,“什么?你說你那流轉八位數資金的銀行u盾沒了?那怎么辦?這是不是得趕緊報警——哦,我們現在就在派出所,不行,我還是聯系一下王局吧。”
一旁聽著的老所長傻眼了,“什么八位數?”
霍峋看了眼這花花蝴蝶臉上夸張的表情,頓時明了,“的確有八位數。”
霍少爺在期貨市場里零和博弈的時候,公司過賬千萬是很尋常的一件事。
“八位數?”老所長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現如今失竊數額超過一萬塊,就是能夠上報公安的重大失竊案了。
到時候,就算鄭秋白不聯系王局長,那也是瞞不住了,整個轄區季度治安評分都要受牽連。
老所長坐不住了,猛地跺腳起身,進了其中一間審訊屋。
“劉忠貴!你還不招?!東西到底在哪里!”
老油子還在耍混,“警官,我真沒拿,我哪里知道東西在哪里?”
“還裝傻!”所長頭疼,“你再不招,就只能把你這一伙嫌疑犯移交公安了!”
老油子蹲過,所以很清楚在派出所接受詢問和到公安機關受審是兩碼事,只是他不知道所長是在詐他還是怎么的。
正當他支支吾吾想再從所長這里套出些信息時,阿良帶著那下班的店員回來了。
鄭秋白‘不擇手段’的要求給的很到位,下午被霍峋揍了一頓的店員在阿良的‘以德服人’下愈發凄慘,一雙熊貓眼,滿臉青紫。
一見到警局里的霍峋,店員登時就跪下了,“我說我說!是我偷了虎頭,但錢包都是老板拿的,和我沒關系啊!”
他撐死,只是望風與后面鎖門時進去搜刮了一個金掛墜,再說那金子他也還給失主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他愿意蹲大牢,真的不想挨打了!
“你們店,這樣的事情沒少干吧?”鄭秋白趕在張東羈押員工之前發問。
“不止,老板,他還‘主動’把這些東西交出來了。”阿良從口袋里甩出幾袋子白色粉末,在場的警察有一個算一個,臉色驟變,大吼起來:“這是什么?!”
“是迷藥,是迷藥!也是我們老板的!他看上誰,就讓我往誰房間的熱水壺里放這個,昏一晚上不是問題——”
誰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招待所臟事會這樣多。
案件的性質霎時上升。
老所長著急送這兩尊佛,將老油子招供的下落告知了兩人,又向鄭秋白保證,這件事他會事無巨細匯報給上級公安,爭取聯系環衛部門早日將重要失物尋回。
霍峋卻繃著臉道:“我不要了。”
都進垃圾堆了,想想就臟,再拿回來他也不要。
更何況比起錢夾子,現在更該調查這這街頭招待所里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臟事。
霍峋說完扭頭就走,一副又拽又欠的架勢。
鄭秋白邁開腿跟在他身后,卻發現霍峋腿比他的長,兩人步伐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終于,走不動的鄭爺停下了腳步,不抱希望地叫出聲:“霍峋,你站住!”
第016章 同居
出乎鄭爺意料,長腿霍少真的停下了腳步,木頭樁子一般佇立在昏黃的路燈下,腳下扯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他回頭時的眼神似乎也在詫異鄭秋白為何如尾巴一般跟著他。
“這就走了?要我辦事,連句謝謝都不講?”鄭秋白單手插兜,放緩腳步調整氣息,省的拔高聲音訓斥時一口氣頂不上來,“我大半夜為你趕過來,還為你搭了臉面與人脈——”
“謝謝你過來,但我應該也沒勞你耗費人情。”霍峋不是白眼狼,記得鄭秋白今天的幫忙,哪怕知道對方只是看在霍嶸的面子上,等他走出眼下的困境,成為一個不依仗霍家也有話語權的男人,自然會用自己的方式回報。
但他不接受鄭秋白將兩人之間的欠下的人情夸張化。
“你不會為了我打那通電話。”
霍峋打小算是個特權階級,他知道一通電話辦事的威力和輕松,但這一切憑借的都是絕對碾壓的權柄。
不是輕看,而是實話實說,鄭秋白和他不同。
鄭秋白是一個算計的商人,一只油滑的狐貍,在人情網里翩躚的花花蝴蝶,他最知道自己手里的人脈值多少錢,能用多少次,有沒有必要放在這樣一樁小事上,有沒有必要不顧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