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會說謝謝,看樣子他的應對很不錯。阿木古楞點點頭,客氣地笑了笑。
“……”樊獸醫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嗯嗯兩聲轉去了老族長那一邊。
他總算明白為什么哈斯獸醫不敢跟阿木古楞講話了。
篝火另一邊,林雪君一時興起,用鉛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給杜教授寫了封有馴鹿味道的信。
收筆后揣好筆記本,手術桌邊的最后一臺手術也快完成了。
她伸長手臂,不疾不徐地走向擋風棚外,準備去幫忙照看馴鹿。
路過社員們剛運進來供人煮藥湯的雪堆,里面忽然傳出些窸窣響動。她轉頭好奇觀望,潔凈的大雪堆里忽然鉆出個大腦袋,嚇得林雪君啊一聲低呼。
幾只馴鹿紛紛抬頭,緊張地張望。
林雪君捂著嘴巴,望著雪堆中鉆出的狼頭,驚嚇勁兒緩過去后只覺哭笑不得。
灰色的狼頭掛滿雪絮,它望她一眼,低低嗷嗚一聲,張口吞了一團雪,腦袋一歪作勢要打滾。
林雪君嚇得忙蹲身抓住小小狼兩只前爪,讓它在雪堆里打上滾可還行?大家好不容易收集過來的雪非得散得到處都是不可,被踩臟了可就不能用了。
提著小小狼兩只前腿將之拽出雪堆,怕小小狼嚇到剛動過手術的病號,林雪君將之往肩頭上一扛便帶著它往擋風棚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拍它的屁股,都快一歲了,這么大一只了,怎么還沒一點沉穩勁兒?它這是像誰?沃勒1歲的時候都開始在駐地巡邏了,糖豆雖然跳脫一些也早能牧羊了,就這只小小狼,上躥下跳,簡直……簡直……難道是學的小紅馬?
林雪君的巴掌每拍一下小小狼的屁股,它都會嗷嗚著回頭,作勢要咬。
但被扛在肩膀上,回頭掏咬很是別扭,它沒咬到林雪君的手,倒是叼到了她的耳朵。軟乎乎地含叼在狼牙之間,它眼睛眨巴眨巴,舌頭一頂便將她耳垂頂出齒間,改咬為舔了。
林雪君癢得縮頭,手臂箍緊了它,口中低斥:“老實點!”
老族長望著林雪君抱著她的‘狗’出了擋風棚,轉頭問姜獸醫:“林獸醫干嘛去了?”
姜獸醫撐著膝蓋抬起頭,望了會兒林雪君的背影,笑著答道:
“訓孩子去了。”
雪下了大半天,又給世界蓋了層白色奶油。
云漸漸散開,天空失去了雪花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