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遲滯,最終繞過。
他行到那孩子跟前,拎起孩子背后的柴,扛在了自己肩上。
男孩怔了下,阿依娜朝他點點頭,走到阿木古楞身邊代男孩道謝。
阿木古楞沒有說話,又默默回到林雪君身側,與她并行。
陽光穿進森林,被樹木分割成無數道光束,仿佛會發亮的扇骨,撐開在那哈塔部落上空。
晨起所有人都在勞動,瞧見阿依娜和邵憲舉帶著客人到來,那哈塔族長立即起身相迎。
走在最前面的邵憲舉已與族長說上話,隊伍最后的林雪君還沒完全走進營盤中的空地。
在路過一棵參天大樹時,林雪君不禁仰起頭,看它如網般盤結在頭頂的枝杈。可以想象,當冬去春來時,它的樹冠撐開會是多么的壯美。
在幾步外撿起一顆小石塊,她走近巨樹,恭恭敬敬地在敖包石碓上又添了一塊。隨即默默祈禱,渴望此行一切順利。
陽光穿過茂盛的樹木,斑駁投影在她的羊皮大德勒上,光影勾勒出她身體的邊界,賦予人類本沒有的圣潔之感。
營盤里所有族人的目光都繞過前面的邵憲舉,望著林雪君做完一整套動作。有的老人在林雪君祈禱時也一并閉目祈禱,口中念念有詞。
在這一刻,大家知道外來的獸醫并非對他們一無所知。當陌生人理解你的文化,尊重你的習俗與信仰,他便不再是個純粹的陌生人了。
她輪廓上的棱角變得柔和,身上的光影似乎也有了溫度。
那哈塔族長朝阿依娜點點頭,便朝走出針葉林的林雪君點點頭,伸出右手,“賽白努(你好)。”
“賽白努?!绷盅┚兆±献彘L的右手,收手后又以鄂溫克人的禮節形式,要以晚輩的身份行拱手禮。
那哈塔哎呦一聲,拉住林雪君。見她如此謙遜講禮貌,他心里對外來人的戒備少了大半,笑著請他們到他居住的撮羅子里取暖:
“您是我們請來的貴客,請進來喝碗奶茶吧?!?
……
林雪君很想立即就去看看鹿,那哈塔卻搖搖頭,“同志,你們趕了一夜的路,你需要喘口氣,喝點東西,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