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聽著呢,盟長。”陳社長聽著聽著,不由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抗災的工作中,處處可見她的影子。如此積極工作,又得到各個工作環節的認可,是一件很大的功勞。
“我們要為她的人生書寫出這一筆,不能沉默,不能一筆帶過。要表彰,要張揚。讓我們的同志們知道,不要怕優秀,更不能害怕勝利。”付和平一邊講話,一邊用手指敲擊桌面。
許多工作他不需要一條條地告訴陳社長具體怎么做,做什么,只要把意思傳達到,他相信下面的人會知道如何落實。
“嗯嗯。”陳社長唔唔應聲,顯然一邊聽一邊在思索。
“其他我不管,只一件事,在年底優秀勞動者去首府呼和浩特受表彰的名單里,我要見到林雪君的名字。關于她的優秀事跡,一件都不能少。”
“太好了,謝謝盟長。”這意思就是,只要提交林雪君提優的申請,盟里一定給通過!
“你謝什么,這是必須做的工作。現在她已經不止是你們呼色赫公社的一位同志了,她還是咱們呼倫貝爾盟的同志,是咱們內蒙古自治區的同志,你明白嗎?”付和平忍俊不禁,這位陳社長像林雪君的家長似的,這么高興。
“明白。”陳社長的回答擲地有聲,情緒很是昂揚。
在被看見后,優秀的人,會成為標桿。
在倡導優秀的人眼里,這標桿還是個口碑,是個宣傳的落點。
陳寧遠明白,反正無論如何,這都太好了!
……
呼倫貝爾處在中國東北方,雖然夏短冬長,但往往不缺雨水,草場豐茂而肥沃。
同屬內蒙,呼倫貝爾最北到首府呼和浩特差不多2600公里,幾乎等于北京到海口。
因為更靠近大西北,呼和浩特相對干燥少雨,也因為緯度靠近北京而氣候溫暖許多。
炎熱的夏季,呼和浩特市內《內蒙日報》報社社長辦公室里,社長嚴志祥正焦急地等待著。
人們拿到一本書,只覺得很簡單,交過錢,接過來就得到了。
對于出版人來說,卻并非如此。
書的尺寸要確定,得考慮方便人們閱讀、隨身攜帶等許多屬性,但還要保證圖片和文字的承載量,總要反反復復地計算和選擇。
紙張要看,不同紙張的厚度,從一張紙上也許看不出太大的差異,但拼組成幾十頁,它的差距就會變得非常大了。紙張的顏色、質地、不透明度都要考慮,這個時代大多數書籍的紙張都很薄,有時不需要迎著光,都能看到背面的字。對于一些純文字的內容也許并不影響閱讀,比如《赤腳醫生》《赤腳獸醫手冊》等書籍,都用的薄到透亮的紙。但要做有圖,彩色的書籍,就不能選用過薄的紙,可哪怕厚一點,都是巨大的成本。想要選到合適的紙張,只能一趟趟地下場,一次次地跟印刷工人們做試驗,不斷地嘗試,不斷地重新做決策……
對于嚴志祥來說,重重困難并非毫無預計,但當真的去一個個地克服時,真覺得像西天取經一樣。
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想做’是很容易的,真正執行到位,才知過程中的繁瑣與艱辛。
半個月前,他已經拿到樣書了,但在廠房里印刷幾百本出來,顏色、紙張等是否能與樣書一樣,仍是未知數。
走廊里忽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那聲音很沉重,急促。
嚴志祥霍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腳尖一旋,人已繞桌朝門口而去。
敲門聲和開門的動作幾乎同時發生,嚴志祥和門外的秦佩生對上面孔,他們不約而同地深吸氣。
秦佩生讓開一步,使嚴社長能看到后面被員工放在地上的一個又一個大箱子:
“書印好了,我做過檢查,好的。”
“我看看。”嚴社長二話不說繞過秦佩生,蹲身從箱子里隨機抽出一本書——為了節省彩墨,封面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只用作賣書時吸引用戶的宣傳展示。是以書雖然是彩色的,封面卻是黑白的,頂頭大大幾個字:《中草藥野外識別圖鑒》。
目光下滑,大書名下面小字是出版社落款,和其他署名:
主編:嚴志祥林雪君秦佩生
繪圖:阿木古楞
文字:林雪君
小小幾行字,背后到底蘊含著多少心血,多少汗水。
手指輕輕撫摸過黑亮的印刷字,嚴志祥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拿到自己參與刊印的報紙時的心情。這行做了幾十年了,原來初心的記憶仍在。
油墨和紙的香氣撲面,他深吸一口,手指輕輕捻起封面。
活靈活現的植物手繪在繪制和印刷的過程中損失了許多豐富色彩,原本油綠的顏色落在印刷過后的書籍上顯得黯淡了。
但它仍如此逼真,葉子的形狀,葉脈的分布規律,葉的厚度,葉緣的特征,莖的形狀,種子……
圖片無法呈現的,文字還有補充和強調,幫助閱讀者分辨。
“看得出來,這是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