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撫摸小東西蓬松的、混著胎毛的圓屁股,她小聲念叨:“你爹都輕易不跟大鵝打架,你多少有點不自量力。”
小小狼喝完奶,林雪君將提起來放在肚子上,拿手一下又一下地逗弄它。小毛團(tuán)便打著滾兒翻出肚皮來給她摸,并時不時仰臥起坐去叼她的手指頭。
當(dāng)年沃勒來的時候瘸著腿,這大大限制了它的頑劣。加上它孤狼一個,對人類充滿了戒備和恐懼,是過了好長時間才跟林雪君親近起來的。
在沃勒這么大的時候,要想讓它翻肚皮,非得來硬的不行。每次她強(qiáng)行摸過它肚子,小沃勒都會好幾天不理她。
現(xiàn)在小小狼腿不瘸,上躥下跳絲毫不受影響。又有沃勒帶著,很快便融入了知青小院的生活。現(xiàn)在它不僅已經(jīng)把前院后院、大動物區(qū)小動物區(qū)都滾遍了,還開始躍躍欲試想出院子,真是被寵愛的大膽孩子。
小小狼又玩了一會兒累了,便蜷在人類柔軟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林雪君手指捏搓著小狼軟乎乎的大爪子肉墊,轉(zhuǎn)頭望向草原。
有時候她也會猜想,不知道小小狼的母親是一頭怎樣的狼,它一窩到底生了多少個崽呢?沃勒為什么會叼回小小狼?
是跟母狼商量過,因為母狼要帶好幾頭狼崽有些困難,所以讓他帶走一頭嗎?
或者沃勒悄悄偷了一個崽回來?
它為什么要偷一個回來呢?是送給她的禮物嗎?
狼的行為真難懂,也不知有沒有狼行為心理學(xué)的書籍,好好奇哦。
拇指碰了碰小小狼濕漉漉的鼻頭,揉了揉它毛發(fā)超厚的肉臉,她又忍不住想,也許,母狼在野外與其他狼群沖突中出了意外,小小狼是唯一活下來的……或者小小狼其實是個獨(dú)生崽,斷奶后就被狼媽媽丟給了應(yīng)負(fù)起責(zé)任的沃勒?或者偶遇的有緣狼沃勒?
手托腮,林雪君遠(yuǎn)眺天際,在自己的想象力中信馬由韁,盡情享受沒有工作、難得的清閑時光。
王建國離開大食堂繞向后山地窖取食材時路過知青小院,沐浴著陽光,他悠哉走到院外,雙手搭在杖子上,轉(zhuǎn)頭看一眼木柵欄外土壤上鉆出的根根綠苗,感慨道:
“格桑花又長出來了,這都是我們在這里的第二年了啊。”
“是啊,時間過得多快。”林雪君被太陽曬得暖洋洋,陷進(jìn)椅子里的所有細(xì)胞都在盡情享受春困。
‘懶’真是種好舒服的感覺。
“中午想吃什么?”王建國笑嘻嘻道:“大隊長說咱們生產(chǎn)隊紫花苜蓿返青效果最好,而且不止冬牧場,連春夏牧場也在旱情中被維護(hù)得不錯,加上抗蝗災(zāi)有功,牛羊在春季長得還行,給我們開口子,這幾天可以整一頓好的。”
“!”林雪君當(dāng)即從椅子上坐直,這不就來精神了嘛。
原本躺在她肚子上呼呼呆睡的小小狼,從她原本平坦的肚子上滾了三個圈兒才落在她并緊的大腿上,清夢被擾,它不樂意地一邊吭嘰嚎叫,一邊傻乎乎地東張西望,似乎想看看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開始打滾兒了。
林雪君笑著輕拍它背,哄它繼續(xù)睡,抬頭興沖沖道:
“冬天儲存的羊肉還有嗎?”
地窖里還有冰塊沒全化,肉是不是也還儲存有一些呢?
“就剩半只羊了,眼看要開化,大食堂把多的沒吃完的賣給其他生產(chǎn)隊好些。”王建國挑眉,“最會吃的林同志有想法了?”
“之前我不是在木匠房里撿了好多好多細(xì)木枝嘛,穆大哥本來說要幫我編一個小雞籠子,后來因為要做鳥巢就沒弄上。我們把那些木枝磨掉木刺,用來串肉串怎么樣?”林雪君眼睛睜大,興奮道:
“大食堂外面不是有個廢棄的土灶嘛,我們把木炭放下面,上面架肉串烤著正好。
“啊啊,饅頭,對,我們還可以把餅子、饅頭也架上去烤。抹點醬也行,咱們剩的辣椒用一點唄,搗成醬,跟其他調(diào)料攪拌在一起。
“孜然粒!去年采的孜然粒是不是也還有?”
“有不少呢。”王建國看著她神采飛揚(yáng)的樣子忍不住笑,這家伙是真貪吃呀。
“那一定要灑孜然!”林雪君用力點頭。
“行,一會兒你把木簽子送過來,我去準(zhǔn)備肉。”王建國擺擺手便往后山地窖去了。
林雪君興奮地抓住小小狼腋下將它舉過頭頂,仰頭看著小東西迷迷糊糊的憨樣子,高興道:
“中午我們要吃烤串兒嘍!”
“吭吭嗷嗷——”小小狼被舉得不舒服,左扭又?jǐn)[地抗議。
“哈哈哈,你啥都不懂。”將小東西抱回懷里,喜歡地揉搓了半天,用埋臉在它奶呼呼的肚皮上蹭了蹭,在它開始發(fā)出被欺負(fù)般地哀嚎時,林雪君終于放過了它,“羊肉串子都沒吃過,小廢狼。”
說罷,她忙抬起頭四望,確定沒有沃勒的身影,這才放心:
“你爹也沒吃過,一直pua你爹說不吃羊才是好狼,可不讓它聽到‘沒吃過羊肉串子是廢物狼’這種話。”
將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