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大母牛和小牛都沒什么不良反應,加上社員們擠奶及時,也沒有出現母牛被奶撐得脹痛的情況。
大隊長院子里薩仁阿媽養的小豬仔肚子下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受了傷,沒有自己長好,反而腫膿發炎。
林雪君趕過去忍著臭味給小豬肚子上的大腫包開了個小口子,擠了十幾分鐘才完全擠干凈,又盯著小徒弟阿木古楞親手為小豬清洗了傷口內部,自己才上手給小豬縫合。
手術后林雪君轉頭看了眼阿木古楞的筆記,上面除了文字記下的縫合方法要領外,還有手畫的縫合線示意圖。
“這個太好了,都可以直接用你這個本子印刷出書了,圖文并茂。”林雪君嘖嘖點頭,又指出他記錄的不祥盡之處,再次強調了幾個注意事項,才拍拍他愈發舒展的肩膀,大大地稱贊了他學得好。
清洗過手套,拒絕了薩仁阿媽留飯的邀請,林雪君拍拍小豬屁股,看著它哼哼著走回豬圈,這才跟薩仁阿媽道別,轉回知青小院。
格桑花早已長到齊腰高,東倒西歪的一大叢,長得密密麻麻十分茂盛,許多長得高的,已經綻開朵朵花瓣,迎著太陽炫耀起自己的色彩。
孟天霞今天從場部回來,又帶了好幾份郵包信件。
都是林雪君給各家報社投稿的回函和‘稿費’,其中許多都不是她投稿的,而是報社直接轉載其他報刊上的文章。
這個時代沒有那么深的‘你’‘我’之分,作家是大家的作家,報社也是大家的報社。你有個好文章,給我轉載一下?你有個好作家,給我一下聯系方式,我寄個登報回函和稿費?
這些要求的答案都是“好!”,全國擰成一股勁兒,什么好東西都想分享。
在這些郵包中,有一個厚厚的郵包是來自‘老朋友’《內蒙日報》的。
她在上一封投稿中,提出了一些書籍需求信息。內蒙因為就在牧區,應該有許多牧區專業對口的書籍,林雪君許愿申請對方能給寄一兩本。
迫不及待地拆包,除了慣有的嶄新郵票外,果然還有4本書。
其中兩本是牧區科學養殖的,其中一本還是翻譯的蘇聯的,現在國家許多產業都依賴蘇聯‘老大哥’的幫扶,以后塔米爾學好了,說不定也能去翻譯一些蘇聯產品的說明書、蘇聯合作的合同和書籍等。
剩下的兩本一個是講北方特色氣候和特色山區、牧區環境下種植業的,另一個是講建筑工程的專業書,也是翻譯的蘇聯書籍。
林雪君簡單翻了翻另外三本,將之插入書架準備加入最近每天晚上的閱讀數目。最后一本工程書則捧在懷里,連同自己這幾個月收到的‘稿費’中的稿紙、鋼筆中一些自己用不完的文具,放在一個紙包里,夾在腋下便出了門。
陳木匠的院子很大很大,因為要放許多許多木材——樹木砍下來,有的需要經過兩年的風吹日曬,確定不會再變形了,才會被制作成各種東西。是以陳木匠院子里好多標注了砍伐日期的木材。
穆俊卿此刻正幫干活的師父把著一根大木材,順便聽師父給他詳細講解‘磚木結構’的工序和優劣。
林雪君一走進來,陳師父便住了口,朝穆俊卿擺擺手示意他去接待客人,自己背轉身去繼續用粗砂紙打磨木材。
穆俊卿一攏落滿木屑、木卷的短發,抹一把臉,脫掉帆布手套,才走過來與林雪君點頭打招呼。
兩個人走到屋檐下,穆俊卿幫她拉過椅子,又去燒茶。
林雪君將紙包的東西放在另一把椅子上,捏起掛在門口的蒲扇一邊搖一邊靠墻坐著,抬頭眺望院子正對著的大山。
穆俊卿將茶杯遞過來時,頭發上一條打著卷的薄木片掉下來落在林雪君膝上,他忙道歉。
林雪君笑著道沒事,抬頭便見他何止頭發上仍有許多木屑,連臉上也還有沒擦干凈的木頭沫子。他方才擦抹過的地方留下幾道干凈指痕,像個花貓。
“家里缺啥?”穆俊卿將放在自己椅子上的紙包抱起來放在膝上,坐下后轉頭問。
“不缺啥。”林雪君今天可不是來要東西的,笑著指了指他抱著的紙包,“今天來給你送東西的。”
受了那么多關照,總要還禮的。
穆俊卿挑高眉,他還以為這是她的東西,原來是送給自己的嗎?
還沒看是啥,笑容已經上臉了。
他挑起唇角,轉頭朝著她嘿了一聲才拆包,里面全是書本文具,“都是給我的?”
“當然。”林雪君一一給他介紹,“這個稿紙是我覺得最厚實的,上面還印著‘內蒙日報’的紅字呢。這個……”
介紹完,她才笑著說:
“得感謝你之前幫我謄抄文稿,你的字太好看了。還要謝謝這些日子你對我們的關照,院子里外好多東西都多虧了你幫忙。更不要提日常里用到的木梳、椅子、凳子這些了。
“我們也沒啥好東西,這些你能用到。”
“還有書。”穆俊卿抽出壓在最下面的講解工程原理、工程相關物理知識、幾何知識等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