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明媚,讓人動情。
謝司珩忍不住又伸手,恍若試探體溫般,讓掌心流連在他臉頰上。
季晏停下動作,抬頭看過來,眼里的情緒復(fù)雜得讓人看不懂。
謝司珩終于忍不住,想要說出那句話,“季晏,我們可不可以……”
一陣突然劇烈的風(fēng)吹開了帳篷的縫隙,同時吹熄了桌上的燭臺,小小的帳篷陷入一片漆黑。
謝司珩的話斷在了最后幾個字前。
攝像機(jī)一直架在帳篷外。
【我去!!這不是小黑屋!這不是小黑屋!】
【刺激哦,他們兩這是要干嘛?】
【會玩,嘻嘻,哥哥記得對晏寶溫柔點哦。】
季晏剛剛把手機(jī)擱在矮桌桌角,想去摸索,聽到謝司珩說,“我剛才看到那邊有打火機(jī)。”
季晏借著月色起身去找,謝司珩也站起,跟在他身后。
月光朦朧,找了好一會,季晏頭疼得厲害,身形搖晃,直接被謝司珩接在懷里。
看他站都站不穩(wěn),謝司珩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犟個什么?去掛個水又不會死。索性按住后腰不讓他從自己懷里掙脫,沉聲強(qiáng)調(diào),“去掛水。”
季晏推他胸口,堅持:“我不去。”
謝司珩從喉嚨里滾出一聲低笑,在黑暗中顯得深沉喑啞,幾乎就灑在季晏的耳廓,“你只能聽我的。”
季晏本來就在發(fā)燒,這下好似耳朵更燙。
說完,不給任何時間反應(yīng),謝司珩已經(jīng)彎腰,手臂穿過膝彎,把他打橫抱起。
驟然的懸空讓季晏忍不住伸手勾住旁邊的肩膀,脫口而出一個“你——”字。
謝司珩聲音里染著低沉笑意,“我怎么了?在沒拿到離婚證之前,你都應(yīng)該為我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簡直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些歪理邪說。
謝司珩往帳篷外走,季晏有點無計可施,想到一出去就是攝像頭,毛骨悚然。
這個樣子被全國人民看到,真的很想讓人逃離地球。
索性在謝司珩踏出帳篷前一秒,眼一閉,頭一歪。
只要我看不到,我就不社死。
兩個人重新出現(xiàn)在攝像前的一刻,彈幕瞬間變成了問號。
【???】
【怎么抱出來了?】
【直接欺負(fù)到抱出來???】
【哥哥你有點過分啊,明天還要約會啊??】
【晏寶!你怎么了!晏寶!晏寶!你醒醒啊!】
【不過,蠟燭才熄了沒多久啊?哥哥好像有億點快呢。(疑惑)】
【這么好的號,可惜了。】
謝司珩倒是覺得抱抱沒什么,結(jié)婚這么幾個月,還沒抱過呢。
他又不重,窩在自己懷里裝睡的模樣又可愛。
謝司珩抱得很開心,一直抱到節(jié)目組的出行車旁,才放下來。
季晏無話可說。
節(jié)目組很快安排了司機(jī)和工作人員,陪季晏去醫(yī)院。
來到醫(yī)院,先做檢查,他燒到三十九度竟然還不想來掛水?
謝司珩只覺得來晚了。
晚上十點,終于掛上針?biāo)?
季晏不想讓其他工作人員留下,謝司珩巴之不得自己一個人照顧,留下車鑰匙讓其他無關(guān)人員先回去了。
搬了只凳子,坐在他病床邊陪著。
雙人的病房,另外一張床沒人,安靜中,幾乎隱約能聽到針?biāo)温涞穆曇簟?
季晏突然開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謝司珩拒絕:“你嗓子痛就不要講了。”
季晏堅持:“我想講。”
“那你講。”
“從前有個師父,他有三個徒弟,老大是個魔鬼,老二是個妖怪,老三是個山精……”
季晏的聲音溫柔磁性,像冬日的暖陽,又像夏日的冰片,落到耳朵里一直熨帖到人的心底。
謝司珩側(cè)著臉趴在床邊聽他講故事,聽著聽著,只覺得聲音越來越模糊……
第二天在安靜的病房里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季晏的床已經(jīng)空了。
上午八點,掛在架子上的針?biāo)€剩一半,扎過血管的針頭無聲無息地別在上面。
謝司珩的心一瞬間沉到谷底。
打電話不接,想問醫(yī)院里的護(hù)士又無法交流,只能離開醫(yī)院,直接開車回酒店。
一路上陽光燦爛,風(fēng)景明媚,謝司珩卻沒有看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
車鑰匙都不拔就往花園跑。
在急促的呼吸中,他看到阮序、蘇星言、陸朝衍、顧夏四個人已經(jīng)在餐桌邊圍坐下來,像以前每天一樣,準(zhǔn)備開始吃早餐。
直播也已經(jīng)開始。
謝司珩四下環(huán)顧,大聲問:“季晏呢!”
第072章
他這一嗓子, 其他四個人全都轉(zhuǎn)頭看過來。
但是沒人說話,只是表情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