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斯傾醒的時候安橘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空空的半邊床榻變得冰涼,手臂摟的再緊,也只是一團虛無的空氣,如果不是這些痕跡,他甚至以為他做了一場春夢,夢醒之后,他的世界還是只剩他一個人。
他又一次被拋下了,她走的悄無聲息,就像從不曾愛過他。
可是薄斯傾這人認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放棄,他做不到眼看著安橘走遠。
昨晚除了安橘薄斯傾還看到了戚伶伶跟唐阮,他可以斷定,這兩人絕對沒有跟安橘斷聯,他去甜品店的時候常碰見黎逸飛,看上去對唐阮余情未了的樣子,找唐阮不好找,黎逸飛是個麻煩,還是得先從戚伶伶入手。
安橘是來出差的,要不了兩天就得回清波市,而戚伶伶呢,一聽說她把薄斯傾“強上”了,百分百肯定薄斯傾會來找自己,她正好找了個由頭關門休假。
薄斯傾撲了個空。
甜品店大門緊閉著,薄斯傾接到了鄭洛文的電話,他站在門口的花臺前,面色不虞道:“有事快說?!?
鄭洛文納悶道:“昨晚你不是把人接走了?怎么還這么欲求不滿……沒得逞?我還特意找這個點給你打電話,就怕誤了你的好事,合著我白等了?安橘到底怎么你了?”
薄斯傾咬牙切齒道:“她趁我睡著的時候跑了?!?
“???哈……”鄭洛文的爆笑剛出了一聲,又憋了回去,他怕薄斯傾把這筆賬算他頭上,雖然這沒有道理,但欲求不滿的男人都是什么心理他最明白,妥妥的變態。
鄭洛文清了清嗓子:“那請問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你的?借你個肩膀?”
“來蜜語接我。”
“這個……”鄭洛文有點猶豫。
“接我去找閆曉曉?!北∷箖A覺得,安橘既然聯系了戚伶伶她們,有可能她也聯系過閆曉曉,只是閆曉曉沒跟他說實話,或者說,有所隱瞞。
“馬上來。”鄭洛文立馬答應了。
鄭洛文知道,他嘴上不說,看上去還那么冷冷淡淡,可他心里全是安橘,他靠著這份觸摸不到的愛,走過了車禍后的痛苦和沉寂,安橘對他而言,是命里為數不多見過的光明,他怎么可能放手。
這兩年鄭洛文沒少給他當司機,他的腿不能過勞,雖說太八卦了不好,但鄭洛文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在他腿上打轉,好奇道:“昨晚你腿沒傷著吧?要不要先去趟醫院?”
“開你的車?!北∷箖A才不會跟他說這些,一晚上就讓腿有事,他不用當男人了。
鄭洛文撇了撇嘴,讓他當司機,還不滿足下他的好奇心。
學校里甜品店不算遠,鄭洛文畢業了,但他在學校里人緣極好,很吃得開,直接帶著薄斯傾去閆曉曉宿舍樓下。
閆曉曉他是叫不下來的,但他認識閆曉曉的室友,每次讓通過室友轉達,閆曉曉都會被逼無奈的下來。
過了會兒閆曉曉出現了,一看又是他,再一看還有薄斯傾,她眼神閃躲了一下,縮著脖子皺著小臉,底氣不足道:“你倆有什么事?能不能別老來找我……”
可以說薄斯傾找了安橘兩年,閆曉曉就被鄭洛文“騷擾”了兩年。
鄭洛文笑了下,他就樂意看閆曉曉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表情,正要說話,薄斯傾把他擋住了,搶道:“安橘有沒有來找過你?”
“……”
閆曉曉膽小,而且她不太會撒謊,每次撒謊臉紅忐忑,她答應了安橘不泄露,但她沒想到薄斯傾來得這么快,她還沒想好怎么把薄斯傾搪塞過去呢。
“……沒有。”閆曉曉小聲道。
薄斯傾察覺到了她言語中的心虛,知道她軟弱的性格,蹙起眉厲聲道:“你最好不要對我撒謊?!?
閆曉曉一聽這話,扭臉就要走,她惹不起躲得起。
薄斯傾還沒動,鄭洛文急了,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別走?!?
閆曉曉怎么掙都掙不開,她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鄭洛文,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總是這樣來找她說些有的沒的,拉拉扯扯,她一個不愛交際人緣不好又不敢惹事的女孩,會被人說多少閑話?
閆曉曉那軟團子的脾氣在他倆面前算是爆發了個徹底,氣勢洶洶道:“對,我是撒謊了,薄斯傾,那又怎樣?”
又看了眼鄭洛文,直視著他的眼睛,鼓著小嘴道:“鄭律,請問我犯法嗎?”
鄭洛文:“……”
怎么連著兩天被人這樣懟。
薄斯傾不關心他們之間的事,焦急道:“我只想知道安橘現在在……”
閆曉曉打斷道:“她在她應該在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要跑?為什么不肯告訴你?為什么要求對你隱瞞?因為她已經放下你了,是她自己不愿意,我不清楚你們究竟發生過什么事,但我明白,她的行為已經說明了她的選擇,這個選擇里,沒有你?!?
這大概就是報應,曾經他的選擇里沒有安橘的身影,他排斥她進入他的世界,如今換她克制,換她推開他,換她一次次將他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