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薄蕓有格局,但性格偏激,做事過于隨心所欲,其他的孫輩年紀小,不然就是有壞毛病。
在他死前一定得把后繼無人的問題解決,交給薄康去選,就等著被薄斯傾宰吧。
薄斯傾當然也有缺點,老爺子想,不如就用這門婚事試煉他,看看他的決心,看看他的選擇,看看他,愿不愿意臣服,如果他不愿意,那他留不得。
與此同時,梁鵑也把薄佑松叫進了房間里。
一向端莊得體的梁鵑發(fā)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火,地上皆是破碎的瓷片,她指著兒子道:“你知不知道你爺爺要把整個家交給薄斯傾了!”
薄佑松也有點不高興,卻不像母親那樣歇斯底里,他道:“聽說了,不過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是能住在這里,媽,你別多想?!?
確實,薄斯傾又不會趕他們走,他只會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屈辱地活著。
梁鵑狠狠地給了兒子一耳光。
薄佑松被母親打懵了,他怔怔地看著母親,那是他完全不認識的樣子,他才意識到,這么多年的溫柔賢惠可能只是她的偽裝,是她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做出的選擇,她真正的自我,早在這個家庭里磨沒了。
梁鵑不止一次對薄斯傾起過殺心,從知道他的存在,從他進入薄家,直到現(xiàn)在,那不只是財產(chǎn),還有她的尊嚴,她辛辛苦苦半輩子,在這個家里委曲求全,處處忍讓,依然會被一個私生子騎在頭上,她還有什么顏面?
“你們都是靠不住的?!绷葫N很瘋狂,她又不得不瘋狂,她做不到無所謂丈夫有幾個私生子,出去花天酒地玩男人,薄家人也沒有給她這個資格,她被壓抑太久了。
她不知道還有什么方式能讓自己重獲尊嚴,唯一的念頭,是讓薄斯傾死。
薄老爺子最后對薄斯傾道:“要不要結(jié)婚我勸你再想想,訂婚宴定在夏天,你還有一個春天的時間,去決定你的人生?!?
一番話是把刀架在了薄斯傾頭上,他娶,梁鵑不會放過他,他不娶,老爺子不會放過他,前者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后者是斬盡殺絕的棄子。
薄斯傾走出老爺子的房間,路過站在門口的凌蘇,凌蘇忽然低聲道:“大少爺,您最好想清楚,別讓老爺子失望?!?
失望?薄斯傾很想笑,但他笑不出來,她拼命地想拉他出去曬太陽,他踏出來了,身邊的人卻又開始說,回去吧,回到那個狹小的世界里繼續(xù)算計,繼續(xù)仇恨,你就應(yīng)該待在無人問津的地獄里,永遠不要出來。
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