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寫了一籮筐攻略計劃,而她的攻略對象……正在相親。
那天是周末,薄康說是在家里做客,后來又說家里人多,吵吵鬧鬧的,不適合他們年輕人交朋友,便讓薄斯傾把人約在外面餐廳,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生照顧人家方小姐。
薄斯傾與方立書是好友,方立書這人精明強干,外表謙遜斯文,待人接物都有禮有節,方媛書在國外念書,連薄康都沒見過她幾次,以方書立的品格,薄斯傾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妹妹,能遲到一個多小時。
約好的時間是晚間七點半,快到九點方媛書也沒出現,薄斯傾保持著應有的禮節,沒有點餐,沒有離場,他心里清楚,方媛書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薄斯傾的左手捂著胃部,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中午在薄家用餐,他沒胃口,從下午一直餓到晚上,他胃病犯了,如果指針指到九點,方媛書還不出現,他會毫不猶豫地走人。
不遂人愿,在九點之前,方媛書姍姍來遲。
她生的高挑貌美,打扮華麗,嘴里說著道歉的話,卻很隨意地坐下:“不好意思啊,朋友開派對,我忘記時間了。”
來之前他們都看過對方的照片,不得不說薄斯傾長了張優越的臉,她偶爾會在哥哥的口中聽到薄斯傾的名字,對他多加贊賞,但方媛書從小嬌生慣養,樣貌也不落俗,不管是小有名氣的男明星,還是年輕有為的高管,她都談過幾個。
帥哥她見多了,她不會因為男人長得好看,賺錢能力強,就對他愛的死去活來,她才不干這種掉價之事。
她最討厭私生子,因為她母親的緣故,她對外面女人生下的私生子深惡痛絕,自從聽說自己要跟私生子相親,她就沒開心過,雖然她父親說的很清楚,他們聯姻板上釘釘,那她更要擺擺架子,壓他一頭。
“服務員。”方媛書招了招手。
她只顧著點自己的,不詢問薄斯傾的意見,點完之后才正眼打量薄斯傾,發現薄斯傾對她冷著一張臉,還不主動跟她搭話,她心里頭越發不爽了。
一個等到犯胃病的人,會有好臉色就怪了,何況是薄斯傾這樣的臭臉專業戶。
方媛書才不管這些,她一向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看不順眼便開始指指點點,嫌餐廳不好,嫌菜品不好,嫌服務不好,薄斯傾就像在看小丑表演,淡定沉默,搞得她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薄先生好像很不喜歡和我說話。”
薄斯傾搖了搖紅酒杯:“是方小姐話多,我插不上。”
“……”
方媛書更氣了。
像這種嬌縱的大小姐,薄斯傾很少見,他的生活里大部分都是職場女性,也有富家女,但她們在為人處世上更偏向理智果決,遇到再不爽的事,也會顧全面子,保持禮儀,是家里培養的優秀繼承人。
方媛書瞧不起他,非常輕視他,壓根不尊重他,老實說,他也非常反感方媛書。
這場相親宴就這樣結束了。
但兩人的相親關系,才剛剛開始。
“薄斯傾,送我回家。”方媛書在停車場那叫個趾高氣昂。
薄斯傾做出意外的反應:“方小姐沒有司機?”
方媛書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譏諷,她習慣了被人捧著順著,在她的想法里,即使她對薄斯傾不理不睬,薄斯傾也該百般討好,她不服氣道:“你約的我,你理應把我送回家!”
“看來方小姐真的沒有司機。”薄斯傾用平淡的口吻,聽來更加氣人。
在方媛書惱怒前,他又做了個手勢:“請。”
方媛書:“……”
這種男人,到底誰能看上他?!
薄斯傾把方媛書送到家門口,自然被方家父母拉著說了會兒家常話,方媛書在他面前蠻橫,對自己父母卻是會撒嬌的小女生,也看得出她父母對她非常疼愛,還有她家里的長輩,一口一個乖乖叫著。
這讓薄斯傾想起了薄佑松,也對,方媛書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孩,看不上他個私生子很正常。
接著薄斯傾又想到了安橘。
安橘也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女孩,她的父母同樣視她為掌上明珠,她的長輩從小寵愛她,與方媛書相比,她開朗機靈,樂觀向上,有對旁人的同理心,永遠不會輕視任何人,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是十個方媛書也追不上的。
這一比較,薄斯傾立刻覺得自己錯了,他不該拿方媛書與她比較。
沒人配和她相提并論。
方立書在家,提出要送送薄斯傾,兩人沿著夜色交談,說的大多是些生意政事。
薄斯傾與方立書年紀相仿,有些事挺談得來,跟方立書談不來的,才是少數,他這人圓滑且精干,在年輕一輩中廣受好評,薄斯傾怎么也想象不到,他妹妹會是方媛書這樣的。
“想不到我妹妹是這種性格吧?”方立書繞了一大圈,說了這句話,他當然知道薄斯傾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挺與眾不同。”
這話方媛書聽了又要生氣,方立書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