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好聞的汽油味,此刻更讓人難以忍受,想要逃離。
任子錚將油槍插回油泵,看到機器上顯示“打印故障,如需收據(jù)請至店里”,輕罵了一聲,向邊上的便利店走去。
望著哥哥的背影,燃燒的心臟漸冷卻下來。任知昭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她確實忘了告訴他排練的地點變了,忘了告訴他自己先回來了。抽煙也確實不對,何況她還是在家門口那么囂張,他會不悅,也是正常。
等下還是給他服個軟,道個歉吧,畢竟還得指著他別在爸媽面前告自己黑狀呢。
想到這兒,任知昭掩住口鼻,聞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好明顯的一股煙味……這等下要怎么見爸媽,她真是腦子抽風了,果然帥哥令人失智嗎。
好在清潔祛味的東西,任子錚的百寶箱里應(yīng)該應(yīng)有盡有。
她打開手套箱,拿出空氣清醒劑對著自己一頓狂噴,又從后座取來任子錚的包。
翻開側(cè)袋,里面有漱口水,免洗洗手液,酒精噴霧,潤唇膏 ……
漱口水是個好東西,可她不能用。雖然任子錚不會知道,但她還是覺得,那樣不好。
她于是接著翻開另一邊側(cè)袋尋找能用的東西,找到了一罐薄荷糖和一管海鹽味的護手霜。
薄荷糖可以,不會傷害到他龜毛的心。
她扔了一粒糖到嘴里,然后把罐子塞了回去,又拿起那護手霜看了看,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
這個男人,怎么回事,比她還講究。
與此同時,便利店的衛(wèi)生間里,任子錚在嘩嘩水流下用力揉搓雙手,像是要把一層皮都搓下來一樣。
他揚起一捧冰涼的水,讓水花粗暴地砸在臉上,然后抬起頭,望向鏡中的自己。
水珠順著他的面頰滑落,睫翼被浸濕,掛著水滴。睫下的一雙深眸中,是翻涌的怒海。
程序出了故障,可以捉蟲。人出了故障,要怎么辦?
任子錚也懶得擦手,胡亂抹了把臉,向門外走去。
看到人來了,任知昭瞬間收起笑容,手忙腳亂將拉鏈拉好,把包扔回后座,迅速坐正了身子。
這兩天,任知昭一直在想一些事兒。
那天在加油站,任子錚上車后,竟主動先服了軟,給出了個臺階。
既然如此,她也就順著那臺階下來了,并向他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所以,他能說到做到嗎?他確實是站在她這邊的嗎?
是吧,任知昭覺得。講不清原因,但她就是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他。
于是,這件事情并沒有占據(jù)她的太多心思。真正讓她反復(fù)思忖的,還是鄧肯的那番話。
“自己試試吧……”
“我可以幫你……”
她的身體感覺很奇怪,不過倒也不是什么陌生的感覺。
每次要來月經(jīng)前的幾天,這樣的奇怪感覺都會拜訪她,她都置之不理了。
如果……如果她理一下,會怎樣?
適量的自慰是一種正常且健康的人類性行為,而女性的陰蒂是個神奇的地方,是通往快樂的大門。
任知昭在生理課上學過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沒有實操經(jīng)驗。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的。這天晚上,任知昭認真洗了澡,早早上了床,只留一盞小燈。
少年對自己身體的第一次探索,是件很有儀式感的事。她必須把內(nèi)褲脫下來迭好,放在床頭,再坐好身體,在背后靠上枕頭,借著曖昧的暖光先仔細看一看那讓她感到奇怪的部位。
這具跟隨了自己十六年的身體,她從未這樣仔細看過。陰蒂……在哪里呢?她看了許久,也沒能確認位置。
那還是直接上手好了。
伴隨著一種莫名的罪惡感,干凈的手指滑入兩瓣陰唇之間,顫顫巍巍去探尋那個傳說中的部位。
她的腿間繃得很緊,只是輕輕那樣摸了兩下,施加了點壓力,一種陌生的快感便瞬間從下身涌了出來,嚇得任知昭猛地縮回了手指,蹙眉盯著那片肉,微微倒抽了口氣。
剛才的那一瞬,她似乎是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了一絲性快感。
只是淺嘗了一口,那點甜頭,足以壓倒她心底的羞恥與恐懼,讓她很快又將手指摸了回去。
那是一個凸起的小豆點,剛才的快感,就來自于那里。任知昭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她更加用力地壓住那個豆點,指尖跟隨著本能緩緩揉動,打轉(zhuǎn),一股股更加劇烈的快感從指尖迸發(fā)開來,讓她的雙腿開始止不住地顫栗,身體也扭動著從枕頭上滑了下來,躺倒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探進睡裙底下,握住還在發(fā)脹的胸乳,用五指上下推揉,指尖捏住挺立的乳尖逗弄。
自慰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這感覺,如洶涌的浪潮,將任知昭輕薄的身體卷了走。她在那上下翻騰的巨浪中顛簸,掙扎,仰起脖子,張開雙唇,從喉間溢出求救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