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都明白,這大概率只是他們的一廂情愿罷了,賭坊是個什么地方啊,他們哪里會這么好說話,被逼債到賣房賣地都是小事,逼著人賣兒鬻女的也不在少數(shù)。
索綽羅氏瞥了眼年幼的女兒,心里滿是悲憤,自家那瘟神死了便死了,卻還要在死之前坑了她的孩子們一把,若是他們娘幾個這一關(guān)真躲不過去,那日后到了陰曹地府里,她也絕不會放過他!
安清等人乘著馬車,途徑外城從宣武門直接進入到內(nèi)城,沒多久便順著瓜爾佳氏指路的方向,馬車停在了瓜爾佳氏家門口。
院內(nèi)眾人本來都陷在一種低迷的氣氛中,聽到門口的動靜,都不由一激靈,索綽羅氏身旁的兩個女兒,都嚇得往她身邊靠了靠。
“難道是賭坊的那些人又回來了?”有人出聲道。
坐在上首的老爺子,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走,出去瞧瞧。”
若真是賭坊的人,他們也躲不過去,早晚要面對的,只希望對方能稍微通融一番,給一條生路出來。
眾人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瓜爾佳氏正要從馬車上下來。
“如月!”眾人異口同聲道。
瓜爾佳氏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從院子里出來的額娘和妹妹,還有外祖父一家。
不用想都知道,這種時候外祖父一家過來,定是沖著弟弟的事來的。
在瓜爾佳氏下來后,馬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眾人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了她身后的馬車上。
難道這里面的人是五貝勒?
也是,如月現(xiàn)下是皇家的妾室,若是沒有人陪著怎么可能讓她輕易出來呢。
但不是說她在五貝勒府不受寵嗎,那此時五貝勒又為何會親自陪她回來?
瓜爾佳氏見狀,低聲提醒道:“外祖父,額娘,里面是福晉。”
眾人不由一愣,她們似是怎么都沒想到五福晉竟會來一個格格的娘家。
紫蘇掀開車簾,安清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眾人反應(yīng)過來后,忙俯身行禮,“奴才給五福晉請安。”
不管是瓜爾佳氏,還索綽羅氏,都是旗人,他們對皇家之人都是自稱奴才。
安清忙示意紫蘇上前扶起瓜爾佳氏的外祖父,“老爺子,不用多禮,我此次過來是為救人而來。”
說罷,她看了瓜爾佳氏一眼,示意她先去屋內(nèi)了解情況,正事要緊。
瓜爾佳氏自然也知曉這點,她們出宮一趟本就不容易,得抓緊把事情解決,將她弟弟救回來才好。
進到院子里,安清被人請著坐在上首,也就是方才瓜爾佳氏外祖父坐的地方,至于為什么不進屋去,因為里面這會正陳設(shè)著瓜爾佳氏阿瑪?shù)撵`堂。
索綽羅氏把家里最好的茶葉拿了出來,用幾個尚且還算能看得過去的杯子,泡了杯茶水送了上來。
“五福晉恕罪,家里實在簡陋,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瓜爾佳氏外祖父請罪道。
安清輕抬了抬手,回道:“理解,家中突遭變故,也是無奈之舉。”
說罷,她指了下旁邊的馬祥,道:“這是貝勒爺身邊的管事,你們把賭坊的具體情況先說說吧。”
眾人一聽這是五貝勒身邊的管事,心里更是踏實了幾分,然后瓜爾佳氏的大舅舅主動上前把那賭坊的情況都說了一番。
瓜爾佳氏阿瑪欠債的賭坊是城西的進財賭坊,賭坊規(guī)模不小,在這京城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平日里光是打手就有百十號人,他們除了開賭坊,背地里還兼著放印子錢,據(jù)說背后的靠山很硬,沒人敢惹……
安清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從方才的那番話中,她也總結(jié)出了幾點,瓜爾佳氏的阿瑪是那賭坊的常客,那兩千兩銀子的印子錢也不是一日欠下的,那就不存在被人下套的可能性。
她轉(zhuǎn)頭看向馬祥,“馬祥,你帶幾個人跟過去,先把人贖回來再說。”
說罷,還讓紫蘇把銀票拿給馬祥,然后她又給馬祥使了個眼色,讓他查查這背后的東家是誰,以及這事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事對馬祥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常年跟著胤祺身邊,這京城中但凡有頭有臉些的人,自是都認識他,再說了,他是帶著銀子上門的,欠債還錢,誰也說不出任何不是來。
瓜爾佳氏的大舅舅聞言,臉上立馬露出一絲大喜之色,有五貝勒身邊的人過去,那對方自是不敢故意為難,布彥泰這次有救了。
他妹妹一家也有救了。
最后,由瓜爾佳氏的大舅舅和表弟帶路,馬祥領(lǐng)著幾個侍衛(wèi)一起去賭坊贖人。
安清看著瓜爾佳氏額娘和兩個妹妹看著她殷切的眼神,便知她們是有話想和她說,想來也是,瓜爾佳氏進宮后也沒什么出宮的機會,平日里也只能通過旁人捎些消息,這好不容易見了一面,自是想要說些私話。
“瓜爾佳氏,你既已回來了,便進去給你阿瑪磕個頭燒柱香吧。”
瓜爾佳氏不傻,自是知道這是福晉給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