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信。
安清無語淚兩行,哪里來的自信,大概是娘胎里帶的吧,要不然她是怎么敢接下來這苦差事的啊。
但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啊,若是一開始她說不會倒也沒什么,但這都應下了,又怎么好做打臉的事呢,于是她硬著頭皮跟著紫蘇繡了好幾日,十根手指頭全刺破了,但還是把竹子繡成了一團烏七八糟的不知是什么的東西。
最后她也是實在沒法子了,當胤祺再次追問她荷包繡的如何時,她果斷倒打一耙,嚴厲批評了他這種攀比的風氣不好后,這事才算是她僥幸蒙混了過去。
當然,安清也隱約猜到了胤祺可能已經知曉了原因,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不讓她再繡花就成。
她可以給他種花,什么花都成,但繡花這個是真的不行啊。
聽到她這番自黑的話,四福晉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曉得安清這是在給她臺階下。
人是各有所長,但能像她擅長的卻是利國利民的事,說句毫不違心的話,在四福晉看來,安清這種才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他們一行人就這么邊走邊瞧了起來,有時候他們也會停下來,站在地頭同當地百姓們聊上幾句家常,也會問問他們春耕的進度。
當然,這個主要是安清來負責的,畢竟旁的幾人,可沒她這種常年與農人們打交道的親切感,他們一開口,別說了解當地民情了,能不打擾人家干活就不錯了。
安清幾人就這么邊走邊停,晃蕩了一上午,也算是收獲頗豐吧,至少對當地的民情有了基本的了解。
最后,他們一行人在河邊找了平坦的草地停了下來,準備來個戶外野營。
這可是安清昨個晚上就想好的,既然要去城郊,那且不如來一場春日踏青野餐,想想就不錯啊。
所以,她一大早就讓紫蘇和麥冬去準備了,這種事情往年她在科爾沁經常干,兩人準備起來自也是得心應手。
點心水果飲料,還有餐食食材等等,統統準備上,除此之外他們還帶了燒烤架,野營氛圍感拉滿。
只是安清之前也沒料到有這么多人啊,但也沒關系,紫蘇和麥冬準備的東西不少,他們六個人吃定是夠的,至于旁的人,胤祺讓馬祥去附近農戶家買了些雞鴨和食物過來,所以,這會大家都在忙著準備午膳呢。
安清和四福晉拿著一塊花色的布料鋪在草地上,然后把那些點心水果等一一擺上,燒烤架架在了河邊,胤祺和四阿哥經常跟著康熙出門打獵,烤肉這會并不陌生,也忙活了起來。
十阿哥也跑前跑后地給安清他們幫忙,只有九阿哥一人,在河邊玩丟石子玩的不亦樂乎。
安清看他這德行就不順眼,直接扯著嗓門喊道:“小九,你做什么呢,別想偷懶吃現成的啊,去那馬車上幫我把藍色的包袱拿過來。”
九阿哥聞言極為不情愿地回道:“這么多奴才呢,你干嘛使喚我啊。”
安清‘嘿’了一聲,“反正我就看著你一個閑人,你要是不干活,待會別吃飯!”
九阿哥氣呼呼地轉身瞪著她,安清也不遑多讓,直接瞪了回去。
九阿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認命地去馬車那邊拿東西。
自打上次安清害的他挨了他額娘一頓柳條,外加在兄弟們間丟足了面子后,雖然他確實是憋了滿肚子的怨氣,但也確實是真的不敢惹安清這個五嫂了。
沒法子啊,實在是沒人站在他這邊,他也只能好漢不吃眼前虧了。
特別是,九阿哥瞥了眼燒烤架旁的胤祺,別以為他沒發現,他五哥看似沒什么動作,剛剛卻一直再關注他們這邊。
他可不想被他五哥教訓。
這頓簡單卻也算豐盛的野餐很快便開始了,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幾人坐在草地上,邊吃邊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確實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就連向來寡言的四阿哥,說的話都不由比往常多了許多,更別提九阿哥和十阿哥兩個小話癆了。
十阿哥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轉頭看向安清,“五嫂,上午我發現這里的好多人打招呼都是問‘吃了嗎’,這是他們地方的口頭語嗎?”
安清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的口頭語,不少地方的百姓打招呼都這么說?!?
十阿哥“哦”了一聲,但還是不解地撓了撓頭,“這是有什么講究嗎?”
眾人聽到這話也不由好奇地看了過來。
安清也沒兜圈子,“沒什么講究,這是百姓們對糧食的敬畏?!?
“對糧食敬畏?”十阿哥喃喃道。
安清點了點頭,“因為這天下間有太多人吃不飽飯了,大家整日忍受饑餓,見到熟人便會問你吃飯了嗎,算是一種關心的方式,慢慢也成了百姓間的問候語。”
或者也可以解釋為,缺什么,才會更關心什么。
久而久之,這種顯示對別人關心的問候方式便保存了下來,即便是后世大家已經擺脫了溫飽問題,但還是會經常這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