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還表現出一副‘我委屈,但我不說’的樣子,惹得太后和宜妃又無奈又好笑。
太后抬手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啊,罷了,罷了,哀家就滿足你這個心愿吧。”
然后,她沖著烏蘭嬤嬤說道:“這會恰好要用午膳了,你親自去趟清溪書屋一趟,看皇帝可有空,若是得空,你便給這丫頭要個恩準吧。”
安清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立馬起身謝恩,“多謝皇瑪嬤,您最好了!”
太后抬手讓她起身,“可別這么著急謝,你皇阿瑪同不同意還不一定呢。”
安清卻擺了擺手,故作一本正經道:“皇阿瑪同不同意自是都有他的道理,但皇瑪嬤您對孫媳的好,孫媳定也是要時刻銘記在心、沒齒難忘、感激涕零的!”
太后見她逗怪,笑著罵了她一聲‘泥猴’。
安清嘿嘿笑了兩聲,又各種拉著宜妃和太后逗趣,惹得兩人哈哈大笑。
沒多久,烏蘭嬤嬤便回來了。
她前腳剛邁進們,安清便忙著急問道:“嬤嬤,怎么樣了,皇阿瑪同意了嗎?”
宜妃見她這樣猴急,忍不住打趣她,“呦,剛剛不還說你皇阿瑪同不同意自是都有他的道理嘛,怎的這回急了啊。”
安清向來臉皮厚,這種程度的打趣完全難不倒她,“額娘果然火眼金睛,我這剛裝了下穩重,就被您給識破了,看來以后我還得好好修煉修煉才成。”
宜妃倒是早都習慣了她這樣子,笑著瞪了她一眼,便沒再說什么了。
烏蘭嬤嬤見狀,終于開了口:“五福晉放心,皇上準了,也已經讓人去通知過了,五福晉您下次直接過去就成,沒人敢攔您了。”
安清瞬間樂的不行,本以為今日是去不成了,沒想到竟還來個這么大的轉彎。
中午她和和宜妃一同在太后這里用的午膳,然后,從太后的凝暉堂離開后,便直接去了宜妃所住的蕊珠院歇了個晌,然后下午起來后,和宜妃打了聲招呼,她便直奔西圍墻內稻田而去。
不管是太后住的凝暉堂,還是宜妃住的蕊珠院都位于園子的西側,離那稻田其實都不遠,走路沒多久便能到。
再次過來,果然沒人攔著她了,安清順利地進入了圍墻內。
她這一進來,放眼望去便是規整劃一的稻田,好家伙,不知道以為是哪個強迫癥干的呢。
因今日穿著不方便,安清便只在田壟上逛了逛,這會地里已經有不少人在忙活,應該都是皇家田莊的仆人,他們一開始見到安清還有些不自在,畢竟從穿著上看就知道是主子。
不過,隨著安清幾圈繞下來,不少人都放松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這位金貴的主子,好像對農耕之事很懂的樣子,同他們聊天也是一來一回的,絲毫沒有架子。
看著眾人在田間插秧的樣子,安清其實也忍不住有些心癢癢了,于是,她也沒委屈自己,第二日再來時便換了身爽利的衣裳。
她來到田間后,二話不說就要下去插秧,嚇得跟在她身后的管事死活攔著她:“五福晉,您金尊玉貴,怎么下田里去插秧啊,不可,不可啊。”
安清大手一揮,“沒事,我干慣了地里的活計,這事皇阿瑪也是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管事一聽是皇上贊同的,頓時也不敢攔了。
安清下去后,剛想直接上手干活,突然想到自己科爾沁從未種過水稻的人設,立馬謙虛請教起了旁邊的農人,然后對方手把手的給她示范。
因她學的快,干的活好,還被一同干活的那些農人好一陣夸贊。
即便安清臉皮再厚,這一刻也忍不住害臊了起來,主要是那些農人真的是太樸實了,搞得她像是那欺騙老實人的騙子似的。
這就樣,安清每日都要來這稻田里逛逛,很是樂此不疲,有時會下田和農人們一起干些活,有時只是站在田頭和大家聊聊天。
在折騰了小半個月后,她已經對現階段水稻種植技術有了基本的了解,比如康熙這個時期,已經注意到了水稻育苗移栽后會更好,也會在移栽前把草木灰灑在田中,即可肥田,又可防蟲和除草,她還從那些農人口中得知了他們后續會對稻田進行哪些管理等等。
可以說,這里的技術已經代表著大清最先進的農耕技術了,安清也算心里有了個譜。
不過,之后她便去的便沒這么勤了,一是該了解的都了解差不多了,至于第二點嘛,就是她擱那里看到那些農人的操作,明明知道怎么做會更好,但卻只能看不能說。
比如她深知此時若是帶些土農藥進行移栽,便能很好地防治一些常見病蟲害,再比如,那些農人移栽的方法明顯存在問題,若是能注意控水蹲苗,則就可以使秧苗在移栽后根系快速吸收水肥營養等等。
她就像那空有一身武藝卻沒處使勁的武林大俠,惆悵啊她。
就在安清對那稻田摸了個差不多時,康熙這邊也終于緊趕慢趕把京西玉泉山、暢春園推廣種植的御稻米早旱稻已經移栽完成,算是暫且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