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邊的那些伺候的奴才,企圖用不良言行帶壞太子,被皇阿瑪的人知道了。”
安清輕點了點頭,他只含糊地說了大概,至于是何不良言行卻未細說,但她大概也能猜到。
那些伺候的奴才又不是幕僚,和太子之間能說上什么話呢,無外乎就是些拍馬屁的話,那又是何拍馬屁的話能讓康熙如此震怒呢,這也就不難猜了。
比如什么九五之尊、君臨天下等等,此類僭越的話吧。
胤祺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燭火,思緒不由又飄到了今日大殿之上。
今日他皇阿瑪發了好大一通火,他當眾訓斥太子的話,不可謂是不重,當場的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即便是知道緣由后,甚至一開始還有些不太至于。
他自幼便知道,太子與他們這些兄弟不同,不是因為他的儲君身份,而是因為他皇阿瑪親手撫養大的,就如他是皇瑪嬤撫養長大的,她老人見待自己就同旁的兄弟不一樣般。
太子小時候得天花,皇阿瑪宣布罷朝半個月,親自照料,太子的朝服更是跟他的龍袍規格一樣,只大小不一,太子吃穿用度更是一概按照皇阿瑪的標準來,這等等的事情,可謂是數不勝數的。
所以,這些年來,即便大哥和太子在朝堂爭的這般厲害,他也并未覺得大哥會越過太子去,畢竟太子的倚仗可是皇阿瑪呀。
而今日皇阿瑪卻一改往日的縱容寵溺,這般打太子這個儲君的臉,怎么可能不讓人震驚呢。
但是,胤祺在震驚之余,卻也隱約猜到了些旁的,他皇阿瑪今日這通火,看似因為那些奴才所致,實則這火怕是他皇阿瑪已經憋了許久了吧。
去年他皇阿瑪親征噶爾丹時,留太子坐鎮京師監國,當時遠征塞外的皇阿瑪因思念太子,就瘋狂地給他寫信,但太子卻愣是一封信沒給皇阿瑪回,以至于皇阿瑪最后氣到寫信直接大罵他。
當時他和大哥三哥四哥都在現場,均親眼見識到了皇阿瑪的震怒和失望。
胤祺其實也挺想不通的,太子是怎么能對遠征在外的皇阿瑪不聞不問的呢,畢竟,那可是這般疼愛他的皇阿瑪啊。
再說了,那也不僅僅是皇阿瑪,他還是一個帝王啊,縱觀古今歷史,難道他不知帝王最是忌諱的是什么嗎。
可他二哥從小熟讀各朝史書,難道真的不知道這點?
“太子二哥怎會如此糊涂啊。”胤祺低聲喃喃道。
安清搖了搖頭,她覺得這不是糊涂,而是一種習以為然吧。
太子自幼喪母,缺乏母親教導,而康熙又對他極度寵愛,于是他就像那些在溺愛環境中長大的熊孩子一樣,覺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應當的,也不免有些不知感恩。
至于為何熟讀各朝史書,政治敏銳度還這般低,大概也是習慣了所致,習慣了康熙對他的所有都是理所當然。
他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明白一點,他這個太子最大的倚仗就是康熙,而他需要做的便是維護好與康熙的父子之情,不讓任何猜忌和忌憚有機會扎根萌芽。
這一點,胤祺自然也是懂的,不僅他懂,怕是除了太子外,其他兄弟也或多或少明白些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他默默嘆了口氣,道:“希望太子二哥能及時醒悟才好。”
這樣朝堂也能穩定,而他們兄弟們之間也不必劍拔弩張,以至于最后折騰的頭破血流,像歷史上許多不得善終的兄弟一般。
安清笑了笑,回了句:“希望如此。”
但她知道事實并未朝著他們的希望而走,太子也并未能及時醒悟。
這才僅僅是開始,是余后二十多年腥風血雨奪嫡之路的開始。
第34章 五福晉34
康熙對太子的突然發難,不管是在前朝,還是在后宮,這無疑都像一聲驚雷般引起了軒然大波。
太子被發罰在毓慶宮內反思己過,眾大臣在朝堂之上面對著康熙周身的超低氣壓,各個都小心翼翼的,縮著脖子裝鵪鶉,不要萬不得已絕對不冒頭,生怕被殃及。
后宮之中亦是,若是之前各宮嬪妃都是絞盡腦汁怎么想發設法爭寵,但這會卻一個個對康熙避之不及,各個都乖覺的不行,那些平日的喜歡拈酸吃醋、挑釁找事的,也統統都消停了下來,眾人像是約定好了一半,都龜在自己的中半步不出。
后宮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好在這會康熙也沒什么心情召后宮妃子侍寢,眾人也算是變相的逃過了一劫。
毓慶宮內,太子已經把自己整整關在書房三日里,整個人頹廢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和焦慮。
“還是遞不出去消息嗎?”太子問身邊貼身太監張德海。
張德海搖了搖頭,“主子,皇上的人一直毓慶宮外守著,咱們的人根本沒機會從他們的眼皮底下出去。”
說罷,他又忍不住勸道,“您也稍安勿躁,索額圖大人定也在想法子,咱們別自己個亂了陣腳,不如等索額圖大人聯系您。”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