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一呢,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從這日起,安清便開始自開啟了宅居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肉眼可見的圓潤了起來。
都說貼秋膘,貼秋膘,她這把算是深刻體會到了其中。
“不行,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春曉,你從今個起不許再做好吃的了!”安清鄭重地宣布了這個決定。
翠柳一臉哀怨道:“主子,別啊,您可以不吃,但別不讓春曉做呀,奴婢還想吃呢。”
安清冷酷地拒絕道:“那不行,我意志力薄弱,禁不住誘惑。”
開玩笑呢,能看不能吃,可是比殺了她都讓她難受的事啊。
翠柳撇了撇嘴,隨即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望著安清。
安清在心里罵了句臭丫頭,就知道這么拿捏她。
她把頭一扭,硬著心腸回道:“翠柳,你也不能吃了,瞧瞧你這雙下巴,這兩天可是越發明顯了啊。”
翠柳卻油鹽不進,堅持道:“沒事,奴婢不怕胖,奴婢不嫌棄自己個。”
安清瞪了她一眼,“可我嫌棄,我可不身邊有一個胖丫頭,有礙觀瞻。”
說罷,她故意嚇唬道:“你要是真胖了,那到時候我就把你換掉,重新再選個瘦的做我的貼身大宮女!”
翠柳“啊”了一聲,頓時被嚇住了,她最怕的就是安清不要她,忙嚷嚷著不吃了。
安清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對嘛,有福同享,有難的時候,當然也要共當了啊。
不過,整日宅著,不能吃那就只剩下躺了。
可再好的人,躺久了也會受不了的啊,安清這天終于是受不了,不行,得找點事干,或者找點樂子打發時間也行。
哦,對了,之前康熙不是準她可以去教坊司傳人來表演嘛,那她還客氣啥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可誰知,安清剛要打發人去教坊司,小喜子這邊卻突然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
“主子,皇上剛在乾清宮沖著太子發了頓很大的火,還下令處死了太子身側三個近身侍從。”
安清心下一凌,忙先攔住了那正要去教坊司的小太監,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哪里還能節外生枝。
她先屏退了左右之人,才神情嚴肅道:“可知具體因為何事?”
小喜子搖了搖頭,“奴才不知,方才也是在外面聽旁人提起的,便馬上回來稟告主子了。”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要不,奴才再出去打聽打聽?”
安清忙攔住了他,“不用,這件事就到此為此,你待會給院里的人都交代一下,最近都警覺些,出去也不許多嚼舌根。”
小喜子立馬明白了安清的意思,應下來后,忙出去交代眾人。
對安清來說,這事似乎來的突然,但實則卻也不算突然。
她靜靜地站在窗前,思緒不由分散開來。
該來的終于還是要來了啊。
在后世,關于九子奪嫡這場康熙年間的大戲,是何時落下帷幕的基本沒什么疑問,但對于何時正式拉開序幕的卻說法不一。
可在安清看來,九子奪嫡真正拉開序幕是從康熙對太子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開始的。
康熙曾說過:朕所仰賴者為天,所倚賴者唯皇太子。
可見他對太子的信任和寵愛。
那這份信任和寵愛是何時出現變化的呢,就是康熙三十六年,也就是今年開始的。
這一年,是康熙對太子態度變化的轉折點,他公開斥責了太子,并下令處死了太子身邊的三個親密侍從。
這也被后世不少學者稱為,康熙對太子警告的第一板斧。
而這個對太子的警告,也給其余皇子和朝臣一個信號,儲君之位并非堅不可摧的信號。
太子兄弟眾多,本就一個個野心勃勃且精于權謀,即便只是一點點小端倪,那也會像野獸聞到血腥味一樣往前沖的。
都是有雄才膽略的人,又怎愿屈于人下呢。
何況這也并不是一點點端倪,畢竟,對于從小到大親眼看著康熙對太子是如何極度溺愛的眾人來說,這無外乎一顆驚天巨石。
想必今日在乾清宮的眾人,不管表面上如何,心底定是受到了不少震撼的吧。
果然,晚上胤祺回來時,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他心不在焉地用了膳后,便坐在桌案前一發呆就是一個多時辰。
安清一開始并未管他,但后來見他實在是坐太久了,便倒了杯茶水送了過去。
胤祺感覺到身側有人,下意識抬起來頭,待看到是安清后,神色才放松了下來。
“今日乾清宮的事,你聽說了嗎?”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有多厲害。
安清點了點頭,順勢把手中的茶水遞給他:“只聽說了個大概,但具體皇阿瑪因何事對太子發這么火,卻是不知的。”
胤祺接過茶盞,一仰頭把整杯茶水都灌了下去,才緩緩道:“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