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說此事你立了大功,讓我問問你想要什么?”
安清“啊”了一聲,康熙這是要賞賜她的意思?
而且,還能主動提要求?
她試探性地問道:“要什么都可以嗎?”
胤祺見她雙眼發(fā)光的樣子,不由一噎,“那個,原則上是什么都可以的,但是……”
安清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吧,這意思就是皇上可以問你,但你卻不能真的什么都提。
嘖嘖~還是要注意分寸的啊。
自古以來,揣測圣意便是臣子和皇子的必修課,安清自己沒這個能力,所以還是決定聽從胤祺的意見。
經(jīng)過三日的齋戒,終于到了夏至這日。
胤祺一大早便出了門,安清在他起身時醒了這么一下下,但實在太困了,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這次康熙親自去地壇祭地,凡是一眾年長些的阿哥都被他給帶去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了地壇。
地壇是一座莊嚴肅穆、古樸尤雅的皇家壇廟,坐落在京城北郊的安定門外東側(cè),依”南乾北坤“之說與天壇遙相對應。
清朝的吉禮祀典分為大祀、中祀,祭祀皇地祗神則為最高等級的大祀,歷代古代君王對地壇祭祀都十分恭敬和重視。
地壇祭地,為的便是祈求農(nóng)作物的豐收,企盼在帝王的統(tǒng)治之下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而祭地禮儀與祭天大致相似,整個祭祀過程十分隆重,不但祭品豐富,禮儀復雜,而且場面十分宏大,只皇帝本人就需要跪拜70余次,耗時要兩個多小時,可謂是十分辛苦。
如此大的活動量對帝王來說也是個負擔,所以,一般除了皇帝親祭外,還可以由皇帝派遣旁人恭代。
就比如今年,要不是有那株意味著祥瑞的牡丹作為祭品,康熙也是并未打算親祭的。
等康熙帶著一行人來到地壇后,便開始了這漫長而復雜的祭祀過程。
宮里的人雖遠在紫禁城,但不少人也在牽掛著這次的祭祀之事。
畢竟,康熙突然改變主意要親祭的事在宮里傳遍了,還隱約有風聲傳出來,說是因為出現(xiàn)了一株意味著祥瑞的牡丹的緣故。
古人對祥瑞之事向來是有著自然的崇拜意識,沒多久就在宮里傳來了。
翠柳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整個人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旁人不知道,但她們幾個近身服侍安清的人還是知曉的,雖被交代了不能往外說,但并不妨礙她們自個得意。
“瞧你這丫頭,也不知道你得意個什么勁啊。”春曉笑道。
翠柳雙手叉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祥瑞可是咱們主子救活的,我自然得意了啊。”
安清無奈的搖了搖頭,什么祥瑞不祥瑞的,在她看來,古代的這些祥瑞,往往都是偽造或傳說出來,用來維護帝王權(quán)威的。
就像這次也不例外,她也并未太當回事。
這日子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只是越發(fā)燥熱的天氣讓她頭疼不已。
哎,這紫禁城可比科爾沁熱多了,像個大烤爐似的,也不知什么時候能下場雨涼快些啊。
不知安清的念叨是被哪塊的雨神聽到了,午后,她歇響剛起來,上午本來還晴朗無云的突然陰天大作,沒多久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雨來。
一開始還是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地,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砸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近日來高溫天氣的沉悶,眾多宮人也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在抄手游廊前避起了雨。
安清站在正殿的游廊前,望著這暴雨中的紫禁城,紅墻瓦檐上掛起雨水珠簾,美的頗為壯觀了些。
“可真稀奇,這天怎的說變就變了,明明方才還這么大日頭呢。”
“誰說不是呢,這場雨下的這般急,路上定是要淋了不少人……”
不遠處幾個小太監(jiān)在那竊竊私語,聲音隔著一層層雨霧傳了過來。
安清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稀奇的,夏天的雨總是來的很急,要不都說這夏日的天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啊。
“這場雨下的好啊。”她伸手接了接屋檐滴下來的雨滴,喃喃自語道。
京郊附近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沒下雨了,這個時候來場暴雨,地里的莊家算是有救了,農(nóng)人今年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恰好翠柳從屋內(nèi)出來,看安清的樣子忍不住道:“主子,您怎么瞧著這么高興啊。”
安清收回接雨的手,故意朝著翠柳身上灑去,惹得她左躲右閃。
“我當然高興了,夏至雨點值千金嘛。”
翠柳“啊”了一聲,方才只顧著躲了有些沒太聽清楚,“什么千金?”
安清不由一笑,倒是個財迷啊,其他的沒聽清,偏偏將千金聽了個滿耳。
“夏至雨點值千金,一句夏至節(jié)氣的農(nóng)諺。”
翠柳這才恍然大悟地&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