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竟然如此濃密,這樣看下去,能夠看見細絨絨的眉毛,看見他筆挺的鼻梁。因為嚴肅一直抿在一起的嘴唇,現下更是成為一個沉郁的弧度。
像是一只大老虎安靜地靠在他的懷里。
“周周,你明明與顧家那位成親了,我卻見你與那妖怪舉止親密,還見你親自索吻那道士。你說,你是不是犯了七出之條?”
唐周不知沈俞安怎么說出這件事來,怔愣地答了一句:“什么?”
沈俞安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看他,難以想象沈俞安這樣的身高,到底要將自己縮成什么樣,才會這樣穩當地靠在唐周的懷里。
這件事倒不是唐周特別在意的事情,因為沈俞安又說:“要是被別的人知曉了,要說你這小郎君可真壞,有自己的夫君還與別的人卿卿我我,是要拿去浸豬籠的。”
唐周之前一直在想的就是這件事,被沈俞安這樣直白地一說,唐周更是擔憂害怕,小聲地“啊”了一聲。然后他和沈俞安說:“你、你不要和別人說。”
沈俞安沈大人向來公私分明、一絲不茍,唐周真怕沈俞安將這件事審判下去,他自己真的會如何。他現在只能趕緊解釋道:“我、我剛才昏迷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的陽氣不夠用了,道士告訴我可以給我陽氣。我不能沒有陽氣,因為我的命格就是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如果我身體里的陽氣不足以支撐我及冠以后的身體,我就會,就會死。”
唐周感覺沈俞安的手忽然攥緊了長命鎖,掛在脖子上的細繩有些許地收緊。
沈俞安這一次不再窩在唐周的懷里,他抬起頭來。他沉沉的眼睛看著唐周,怔愣地問了一句:“可真?”
唐周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沈俞安倒也不介意剛才的事情和自己差點沒忍住要宣泄出來的情緒,就只問他:“要怎么給你陽氣?”
唐周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但是每次我和他那樣的時候,我就會好起來。”
沈俞安靜靜凝視著唐周因為思考而稍微抿起來的嘴唇。隨后他低下頭來,趁唐周沒注意,就在唐周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沈俞安問道:“是這樣嗎?”
唐周吃驚,要說些什么。可是見了沈俞安這樣正經嚴肅的神色,就知道沈俞安是真的關心要怎么給他陽氣,要怎么讓他活下去。于是唐周要說的那些,就沒有說了。
而是又思考剛才的事情,唐周回答沈俞安的話;“每次都是這樣,我就——”
唐周的話又沒有說完了。因為沈俞安已然低下頭來,握住唐周的后頸,將這個吻深深地落在唐周的嘴唇上。
沈俞安或許一開始真的是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幫到唐周,但是這次他的嘴唇清晰地接觸到他的嘴唇上,沈俞安就失控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不斷地去吻、不斷地去掠奪、不斷地去——
“唔——”唐周終于有一個空當可以發聲,將沈俞是安推開一些,唐周急急地說:“你不是我說我不能這樣,犯了七出之條,還——還——”
沈俞安的手抱著唐周的腰身,退后幾步帶著唐周,他坐在椅子上,他讓唐周坐在他的腿上。沈俞安輕輕啃了一口唐周的喉結,沈俞安說:“你夫君死了,他不會知道。我不說,自然也沒有任何人知道。”說著,他又吻上了唐周的嘴唇,這一次,卻比剛才更加激烈了。
第299章 小寡夫60
“這樣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每沈俞安吻畢一次,沈俞安都會這樣輕聲與唐周說。
唐周早已經被他吻得暈乎,舌頭似乎也被他吮麻了。話都說不出來,但卻也清晰感受到,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似乎只是吸取了一點屬于李玖道的陽氣而致使。
于是唐周每次都只能搖搖頭,可一旦這樣搖頭,沈俞安又抱著唐周吻起來。
等唐周氣喘吁吁之時,沈俞安又重新問唐周。唐周只能每次都搖頭,唐周覺得自己的嘴唇被吻得熱熱的,不知道是不是腫了,此次只能先推開沈俞安的腦袋說:“大約只有玖道能夠給我陽氣,不用再試了。”
唐周垂下眼去看沈俞安的嘴唇。
沈俞安的嘴唇已然在剛才的摩擦吮吸當中也是變得極為紅潤,沒見半分腫了的跡象。
唐周覺得自己的嘴唇有點火辣辣的感受,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被他吻腫了。又怕真的吻腫了,被別的人看見。
他的夫君死了,他在外面卻被吻得紅腫了嘴唇,這要讓別的人怎么去想呢?
沈俞安這一次聽聞唐周的話,他與唐周說:“再試幾次,應該是可以的。你需要陽氣,我肯定是有的。為什么這樣不行?應該是次數還不夠。”
他說著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一副為他解困的模樣,又心安理得要將這個吻落下來了。
唐周哪里承受得住,只覺得自己已經麻了的舌頭,讓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立馬就先捂住自己的嘴巴。于是沈俞安這個吻落在的就是唐周的手掌上。
可即便如此,沈俞安也沒有離開,而是一點點去吻唐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