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還正要再看他,沈俞安的身子一側(cè),卻是將武陵的模樣遮擋得嚴嚴實實了。唐周半分也見不到那邊的武陵。
唐周才剛目光收回來,被沈俞安握住的手就被人輕輕一扯,讓唐周的手從沈俞安的手抽離,隨后被握入的是一雙長年練劍而又薄繭的手掌。
李玖道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唐周的跟前,他與唐周說:“沈大人要處理許多公務(wù),面對的也是未知之物,周周的安全,我自會守護。”
“周周周周,周周是你叫的嗎?你就叫?!”
那邊的武陵本來就和這道士不對付,現(xiàn)在又聽李玖道這樣親密無間地呼喚唐周的名字,更是直接這樣說出來。這一句話還真是火藥味十足,恨不得現(xiàn)在就打起來似的。
武陵又說:“你不是整天想著除魔正道嗎?你去干你那點事去吧。周周這里我會看著的,用得著你?”
說起這個,李玖道轉(zhuǎn)頭對武陵說:“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若說你的能力,不及我許多。你難道不記得你被我打得四處逃竄的事情?”
李玖道和武陵說著話,一時間沒注意,唐周的手又被沈俞安悄悄牽走了。
唐周原本聽他們說話,感覺這股力道將自己又拉過去,抬起頭去看眼前的沈俞安。
沈俞安也用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手帕給唐周擦手呢。沈俞安微微垂著眼睫,在此時,在這件事上,身為一個普通凡人的沈俞安似乎真的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于是他從剛才便沒有再說話了。
他拿出那巾帕出來,將唐周的手指一點點擦拭。似乎唐周剛才觸碰到了什么腌臜之物。
李玖道那句話還真直接讓武陵生氣了,武陵說道:“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現(xiàn)在可厲害著,你要是不信,就比比,這次肯定是我把你打趴下。”
李玖道也說:“既然你這樣迫不及待送上門來,就不怪我今日就將你收了。省得你日日來騷擾周周。”
“都說了周周不是你叫的!”
兩人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唐周不想兩人真打起來,正要說話,沈俞安冷不丁說了一聲:“要打便去外面打,別砸壞了我這衙門。”
武陵徹底被激起了打架的欲望,直接又說道:“過來,李玖道,我要打得你喊我爺爺。”
于是一人一妖忽然一下子消失不見,唐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見這兩個家伙憑空消失不見了。
唐周轉(zhuǎn)眸去看沈俞安,忽然一下,又是沒讓唐周說些什么,沈俞安攬住唐周的腰身,將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唐周直接被抱得站起來。他將腦袋埋入唐周的頸窩里。
唐周很是驚訝,卻先聽到沈俞安說:“我從來不知道我這衙門里有一只日日騷擾你的妖怪。你平時為什么不和我說?”
唐周需要他的好感度,武陵也不真的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唐周自然不會真的將他趕走,可是面對沈俞安的此刻,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的。便只撒了一個謊說:“不想麻煩你。大人。”
“叫我俞安,不要叫我大人。”
他的聲音足夠喑啞沉悶,唐周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想拒絕他。唐周就輕聲喊了一聲:“俞安。”
沈俞安的聲音放柔了許多,他說:“嗯,周周,我在。”
唐周很奇怪為什么今日沈俞安會這么奇怪。怎么會突然過來抱他,平日里沈俞安不是從來不與他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嗎?這樣其實還讓唐周與他相處起來輕松一些,不會被那紛亂的情緒影響自己。
這是沈俞安第一次這樣親密地抱著他。
沈俞安身上的溫度與氣息,將唐周完全包裹。他的懷抱與氣息,都是與別人截然不同的。沒想到沈俞安平日里總是那副古怪的模樣,身上卻是隱約有一種淡淡香甜的氣息,像是唐周喜歡吃的糕點的味道。
不知道沈俞安用的是什么香薰還是皂角,竟然聞起來甜甜的。這味道很淡,要這樣的距離才能夠徹底聞得見。
唐周覺得好聞,就忍不住微微低頭去聞,這時候沈俞安與唐周說:“我可以叫你周周嗎?他們都叫你周周。”
“可以。當(dāng)然可以。”這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于是唐周就這樣說。
聽到唐周這樣回復(fù),沈俞安將唐周抱得愈發(fā)緊了。
他的鼻尖輕輕抵觸在唐周的衣襟處,嗅聞到唐周衣領(lǐng)里面的淡雅的香味,也感受到唐周頸側(cè)脈搏的跳動。他輕輕接觸到了唐周的肌膚,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要從沈俞安的身體里直接撕破他的軀殼與皮囊,要噴涌而出了。
畢竟他本來就已經(jīng)極為生氣,硬生生忍了這樣久都不愿意讓自己失態(tài)。抱著渴望許久的人,他知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在唐周尚未知曉的時候,他的嘴唇輕輕吻在唐周的頸側(cè)。很輕的接觸,唐周幾乎沒感覺到。唐周此時只是說著:“俞安,你能不能——”
“不能。”
唐周這句話還沒說出來,便被沈俞安很快打斷。沈俞安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聲音卻也沒有多么嚴肅。
唐周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