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為他換上。
嘴里念叨著:“別人都以為你是個多瀟灑肆意的人,只有兄長知道,你可是兄妹幾人最嬌貴的,親父真是把你寵壞了,衣裳都非綢不穿。”
“看看,兄長給你準備的新衣如何?這用得可是上好的鄭綢,價值千金,我還專門給你找的藍色,你啊你……”
他的聲音在為褚鮮穿到腿部褲子時斷掉了,摸著那截斷腿,淚水不受控地流出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也不知是安慰褚鮮,還是自己,說道:“沒事,沒事,現在不疼了啊,鮮兒不疼了。”
說著,他一點點挪動著褚鮮的尸骨去黑棕色棺槨中,仿佛冥冥中褚鮮真得在這里,他移動過程中,沒有一根骨棒掉落。
將褚鮮整個人放到棺槨中,褚哲扶著棺壁,看著褚鮮的尸骨,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了。
“你還想讓我和親父不罵人,如何能不罵你!你瞧瞧,你瞧瞧,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樣子,你竟走在我前面?”
“啊!?我才是長子,我比你大那么多歲,你怎么能比我還早去呢!”
他道:“你竟讓我送你走。”
淚水一滴滴落在他胸前衣襟上,他擦著淚,原本整齊的發也亂了,被風吹地迷了眼,他自顧自道:“知道了,兄長這就換衣服,還不是因為想早點接你回家,這才沒有功夫收拾自己。”
說完,褚哲上馬車,細心為自己修剪胡須,換了新衣,這才回到棺槨那去,繼續啰嗦道:“你還不知吧,親父將時英過繼給你了,她,我對不住她,你可要保佑她。”
“嗯,你有了兒子,兄長亦為你開心,放心吧,褚家不會不要他的,我還得帶著他回去給親父上墳。”
“我就把你葬在親父身旁了啊,我估計你都見到親父了,怎么樣,他有沒有用寬劍打你。”
“該,我看你就是被打得輕。”
將這些年,家里的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褚哲最后扶著棺身道:“兄長給你蓋棺了,你可別走丟了,牢牢跟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