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英無比肯定,“他會來的?!?
天色漸晚,一只只野兔子被扒皮架到火堆上烤制,香味撲鼻。
一簇簇火光在黑暗的曠野上如同指路的日頭,秦歧玉一行人穿過重重黑暗,離火光近了,更近了。
突地,篝火旁守衛(wèi)的護衛(wèi)齊刷刷拔出了佩刀,“敵襲!”
褚時英立馬扭頭朝來人方向看,黑暗中一群穿著黑衣,騎著黑馬的人,可太像敵人了,她勾起唇角,向宇使了個眼色。
宇立刻翻身上馬,“三三,護好伯英,我去看看?!?
“哎!”
他的身影穿過篝火圈,與來人成功匯合,而后他大笑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讓行,是我秦國公子歧玉來了!”
秦歧玉短暫與他碰拳,便騎著馬走向他朝思暮想之人。
褚時英起身朝他走去,近了就著火光才發(fā)現(xiàn)他胡子拉碴,滿眼紅血絲密布,一身黑金的衣裳,都快穿成了全黑。
秦歧玉翻身下馬,小心地想抱她又不敢抱她,愣在原地,而后她上前將自己依偎進了他的懷里。
“你可來了,等了你許久。”
深深吸了口氣,秦歧玉抬手揉上褚時英的發(fā),將人按在他肩頭,虛虛抱著她。
呂雪下了馬車,便見兩人擁抱在一起,示意護衛(wèi)們收回佩刀,又折回了馬車,孤伶伶一個人坐著,眼里滿是落寞。
馬車外,時不時能傳進秦歧玉與褚時英的聲音,呂雪伸手,在手指碰到車簾時,又落了下來。
此時秦歧玉已經(jīng)洗凈雙手,挽起寬袖,拿起一只野兔親自給褚時英烤制,褚時英提要求,“我想吃焦一些的。”
“好?!鼻仄缬褡诨鸲雅?,拿樹枝烤著野兔,時不時翻個面,而后用匕首將最外層的兔肉割下來喂給褚時英。
懷孕之后的褚時英比以往要好吃些,臉上也帶了些肉,被火光映著整個人都發(fā)著柔光,就連那雙丹鳳眼都沒了往日的戾氣。
一口接一口的,秦歧玉將褚時英喂了個肚飽,這才松了手,直接拿過親衛(wèi)烤的野兔對付地吃了一口。
而后他將褚時英小心拉起來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漆黑一片,借著外面的火光,才能看清一二,他朝褚時英望去,她眉梢一挑,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親。
雙手更是環(huán)抱上他的脖頸,同他唇瓣研磨了一番,而后有些嫌棄地推開他,“都是沙子?!?
秦歧玉不讓她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語氣略帶著些委屈。
“收到你的信件我便出發(fā)了,一路疾馳,哪成想到了白惡城,你竟然跟著呂雪跑了,為了追你們,日夜兼程,可不身上都是沙子?!?
褚時英歪在他懷里笑,“什么跑了,我不是都給你留信件了?!?
“那么相信我會來?”
她哼笑,“你敢不來?”
“自是不敢?!焙诎抵?,他將下巴隔在她的頭頂,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
她則悄悄拽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能明顯感覺身后的人身體一僵,她輕笑道:“你摸摸,我能吃、能睡、能跑、能玩,想必小家伙健康得很?!?
大掌十分小心地放在褚時英小腹上,動都不敢動,須臾,聽見他忐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的手會不會涼到他?”
“沒事的,我和小家伙都沒那么脆弱?!?
說完,她自己笑了出來,用手肘戳他,“你傻了不成。”
他沒回話,只是將她攏在懷里,不知過了多久問道:“明日想吃什么?”
褚時英窩在他懷里,在熟悉氣息中半睡半醒的嘟囔,“你做得都行?!?
朦朧間好似聽見他說:“那我明日去采些野菜,摘些野果給你?!?
“嗯……”
次日,褚時英一臉菜色地望著手里的野菜米羹,秦歧玉為她擦擦眼角,“怕你吃肉吃多了上火,特意給你熬了粥?!?
一看褚時英就不想吃,他便垂下眸子,一副十分失望的樣子,“我起了一個大早專門去采的……”
“我吃,我吃?!边@誰能受得了,褚時英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在他們兩人對面大的呂雪,默默端起碧玉碗喝著里面的菜羹,又指使著人給他們送了一條咸魚干。
秦歧玉這時才抬頭,看了一眼呂雪,接過咸魚干,撕碎了扔在羹中,復(fù)又看向褚時英,兩人眉眼間,確有那么幾分相似。
可能時英沒有關(guān)注過,他們兩人的性格,其實也有相似之處,扒下呂雪清冷性子,他內(nèi)里有和褚時英一樣的執(zhí)拗。
左右快要到呂國了,到了呂國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他便沒有多嘴。
有他照顧,褚時英身心舒坦,也不用特意拖延行程,所以隊伍很快便越過縣城,直奔白鹽城而去。
白鹽城不負它的名字,一眼望去,全是摻著貝殼的白色建筑,建筑上還掛著海螺等物,別具風情。
而他們?nèi)氤呛?,一腳踏入的不是城區(q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