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安排在了廂房睡。
次日,天剛剛放亮,呂秀和高子圭就出門去了,他們沿街而走,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咸陽城,順便聽一嘴城中百姓對秦歧玉與褚時英的夸贊。
在打聽清楚,秦歧玉回秦國后和褚時英做的種種事情時,兩人對視一眼,下了決定。
在某一日,高子圭問秦歧玉,“玉弟,你怎么不讓我們去你那個宅子住?”
老秦王賞賜給秦歧玉的宅院,在秦歧玉將各公子送來的美人又悉數還回去后,便當做了養門客之所在。
現如今那里已有數十名門客,有秦歧玉和褚時英在前世都聽說過的人物,亦有他認為有某方面才能的人。
高子圭這么問,代表著他們想成為秦歧玉的門客,秦歧玉愣了片刻,呂秀羽扇遮臉,“怎么,不邀請我們一下?還是不歡迎我們?”
“怎么會,”秦歧玉上前,給了高子圭和呂秀一人一個擁抱,他道,“我本還想該怎么開口同你們說此事,你們知道的,我現在也只是太子嫡子。”
高子圭害了一聲,“你雖只是太子嫡子,但觀你那眾多的兄弟,哪個比得了你,若是不選你扶持,我都得覺得你們秦國王上眼睛瞎了。”
呂秀一拍羽扇道:“正是,我與子圭兄,易想選良木而居之,縱觀四國,就你還不錯。”
高子圭白他,“那是還不錯么,那是相當不錯啊。”
然后高子圭貼心的勸慰,“我知你不愿意委屈我們兩人,但在你微末之間的扶持之情,可要比你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們再來投奔要可靠得多。”
秦歧玉拱手,肅容道:“我必不讓兩位兄長失望。”
高子圭與呂秀齊喝:“大善!”
天氣霾
三人對視,哈哈大笑起來,驚飛院內鳥雀。
呂國名士呂秀與陳國名士高子圭不僅沒有從秦國走,反而還留在了秦國當起了秦歧玉門客的消息,被褚時英故意透漏了出去。
各國士子有不少人說他們兩人是明珠暗投,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動。
秦國這些年規矩一偶,人才流失嚴重,對于想出人頭地、大展拳腳之人,秦國是非常好得平臺,尤其是老秦王年邁,年輕的秦歧玉等著當秦王的情況下。
那些參加過秦歧玉大婚的士子,最先動了身,秦國現在什么樣,他們得親眼看一看。
有呂秀和高子圭在前,褚時英挖掘人才的工作也變得順暢了起來,她與秦歧玉整理了一份前世有才之人的名單,按著名單一個個去尋人。
本就貧困潦倒,才華不被重視的人,根本沒想秦國如何,只聽說能盡情施展抱負,就到了秦國,住進了秦歧玉的宅院,成為了門客。
有那不被本國國君重視的,如鄭國魏萊,秦歧玉親自去信三封,褚時英金銀珠寶送之,都沒有打動他。
但聽聞呂秀和高子圭投靠,終于開始正視起此事,琢磨起秦歧玉此人,又分析了他大量事跡,終向鄭季姜請辭,準備來秦投靠。
鄭季姜忙著應付他的幾個兄弟,焦頭爛額,一個不被重視的小官請辭,當即就應了。
還有呂國農家黃福,秦歧玉承諾給他萬頃良田種植,還會推廣他的技術,他人便動搖了,說將跟著呂國商隊來秦。
呂商要來秦?
這對秦國來說簡直是大好事,三國封鎖秦國商業已久,褚商入秦解了秦國火燒眉毛之困,但要想盤活秦國經濟,單靠褚商可不行。
褚時英是非常歡迎呂商的,褚商已經占盡了地利人時,是時候在秦國和別國商隊交換物資,而不是千里迢迢跑到他們國家去。
是以,趁機將呂商留在秦國重中之重。
呂商抵達咸陽這日,褚時英與秦歧玉,均著黑色秦服,親自迎接。
約莫三十輛馬車,映入二人眼中,褚時英鳳眸一瞇,心里有了數,低聲同秦歧玉道:“到的應是呂雪那一支商隊。”
只有呂雪才舍得用馬匹來運送貨物,秦歧玉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通體白色的巨大馬車當先,被四匹渾身無一根雜毛的白馬拉來,馬車上白紗翻飛,用貝殼珍珠串成的珠串在馬車四角晃動,發出悅耳的屬于海的聲音。
在這輛馬車之后,是用牛皮氈子包裹,裝著滿滿貨物的長排馬車。
車夫在瞧見他們這一行人時停了下來,自有曲上前告知秦歧玉與褚時英身份。
一只白得幾乎透明的手將車簾掀起,上好的白玉扳指戴在大拇指上,被人一眼看見,緊接著他們便忘記了這只扳指,只剩下對露出面容之人的驚艷。
如山巔之雪般清澈的精致面容,五官無一不恰當,琥珀色的琉璃眼珠淡漠掃來,讓人呼吸為之一停。
他著一身白色呂袍,腰間一條銀色綢帶,綬帶垂落隨風而舞,一頭墨發半披,銀扣發環別起他發。
寬袖蕩起,他透徹的聲音傳來,“雪見過公子歧玉與時英夫人。”
秦歧玉默默握住了褚時英的手,“不必多禮,呂商能來秦,乃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