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唯唯諾諾回答聲,褚時英愕然瞧見了秦岐玉的生母, 她走到褚時英身邊, 壓低聲音道:“夫人乃是呂國貴女, 可不敢得罪,不然一會兒讓你站得時間更久。”
說完,臺階上那侍女趾高氣昂道:“好了, 秦姬, 你進屋去服侍夫人吧。”
秦姬應了一聲, 聽話的進了屋, 隨即, 褚時英就見窗戶上映出秦姬模糊的影子,她好似進去就跪了下去, 而后帶著濃濃呂音的聲音叱責她,“儂要死呀,這么磨蹭。”
那可是秦岐玉的生母, 太子夫人便這么辱罵?
還是殺雞儆猴呢?
褚時英嘖了一聲, 這太子夫人的手段, 她前世都不屑于在鄭國后宮用。
嫁給鄭季姜的時候,她有鄭王護著, 鄭季姜還需倚靠她,根本不敢亂來。
等她成為王后,在后宮中說一不二,那些妾室,討好她都來不及,她自然也不需要用這種下作手段折騰人。
甭管太子夫人今日此舉是何深意,是想警告秦岐玉你親生母親在我手中,就算當了嫡子也得對我尊敬有加。
亦或是想借此拿捏住她,得到一個聽話的兒媳婦,她褚時英都不答應。
就她也配。
褚時英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身后侍女揚聲喝道:“站住,夫人還未見你,你做什么去?”
路被太子夫人院內的侍女們擋住,褚時英半側著身子,話不說二遍,直接道:“自然是回府,呵,什么東西”
侍女勃然大怒,“你說什么?”
“我說你家夫人今日膽敢折辱我,她算什么東西?”
“你、你、你!”
褚時英冷笑回頭:“我褚時英隸屬于趙國濱伊褚氏一族嫡出,我曾大父乃是‘四公子’之首的褚卜,我自己掌管坐擁三十多條商路的褚商,隨便揮揮手都是一地的金子。”
“回去轉告你家夫人,不是我褚時英離不開他秦岐玉,是他秦岐玉離不開我褚時英,我隨時能走,別想著用自己身份壓我,望夫人牢記。”
侍女驚駭,連連回頭,屋內太子夫人已然聽見褚時英狂妄之言,尖銳的呂音刺得人腦仁疼。
褚時英理都未理,她要出院門,上前,侍女們齊齊后退,再上前,再后退。
她道:“我連你家夫人都不怕,你們幾個小侍女還敢攔我的路?”
侍女對視一眼,悄悄假裝攔不住的樣子,放褚時英走。
褚時英平白無故吃了一肚子氣,簡直莫名其妙,身后秦姬追出,她一臉憂色,還想讓褚時英跟她回去同太子夫人認錯。
睨了眼綴在秦姬身后的侍女,褚時英抓住秦姬的手,借著大氅的遮擋,將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褪下,戴到秦姬手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母親,沒人敢辱我。”
秦姬滿臉憂色,“可是。”
“沒有可是,”褚時英拉住秦姬,阻止她回頭看,小聲道,“玉已經回來,興許今日就會被立為嫡子,他一但為嫡子,母親你作為生母,腰板便可挺起來了。”
秦姬哪敢,驚駭到想捂褚時英的嘴,“我區區一個低賤侍女出身,哪敢肖想那些。”
褚時英憐惜這個可憐的女人,“那現在可以想了。”
而后她揚聲,說給那侍女聽,“如今良人已歸,我亦在,我看誰敢拿你當侍女!但凡你受了委屈,便來找我,我讓良人給你做主。”
秦姬美目水波微漾,看得褚時英心軟連連,忍不住叮囑道:“母親,照顧好自己,我便先走了。”
“嗯!”
太子府占地面積廣,幸好褚時英記得來時的路,順順利利往外走,一走出后院的范圍,就見到了早候在那里的太子府家老。
家老親自引路,又為褚時英準備馬車,待她上了馬車,才尊敬詢問,“夫人可要歸府?”
褚時英冷笑,“歸府?歸得哪門子府,那又不是賜給你們秦國公子的宅院,送我去褚商商鋪。”
馬車精準將褚時英送到咸陽城最大的褚商商鋪前,一面繡著雄鹿非常顯眼的褚商旗幟,正迎風飄舞。
褚時英仰頭望去,只見商鋪是上下兩層的建筑,各有敞廳,非常壯觀。
走進一瞧,商鋪內里墻壁上皆繪有黑、朱紅、石青、石綠色彩的壁畫,壁畫上萬鹿奔騰,氣勢洶洶。
有伙計走上前來,“這位夫人,您要買點什么,本店主賣玉石珠寶,若想看上好玉質的玉佩、玉簪等物,請移步上樓。”
褚時英滿意點頭,跟著伙計來到二樓,二樓比之一樓更為奢華,裊裊升起的熏香繚繞在身。
她剛一露面,二樓伙計就認出她了,“伯、伯英!”
他扯著嗓子喊:“健,快出來,伯英來了!”
只見健從二樓隔出的房間中快步走出,“伯英,你能出來了?”
自秦岐玉和褚時英回到咸陽,褚商上下就等著褚時英過來巡店,可左等右等沒將人等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們讓老秦王關在宅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