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陳深牽著陳知意跟何嶼渡他們道別。
連云舟去客廳拿了一袋開心果和一袋奶棗出來,遞給陳知意:“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就是點小零食,給知意拿回去吃吧。”
陳知意看看陳深。
陳深點點頭,陳知意這才笑著把東西接過來,用手語比劃了一句:“謝謝叔叔。”
連云舟摸了摸她的頭。
想想過幾天就要離開樾山了,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留戀不舍的情緒。
晚上何嶼渡和明霽打視頻電話,他摟著小羊玩偶,跟明霽把蘇閑找陳知意拍宣傳視頻的事說了。
何嶼渡語氣有些復雜:“我以前真的很討厭蘇閑,就是那種,影視劇里作惡多端的惡毒反派一樣的惹人厭惡。”
明霽問:“現在呢?”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何嶼渡說,“我覺得他可恨、可憐,還有點可敬。”
明霽能懂他說的可恨和可憐,但可敬就不知從何說起了。
他問:“可敬什么?”
“可敬他滿身傷痕,還能如此認真,為求一個公道,奮不顧身。”
“會還他一個公道的。”明霽頓了頓,“很快。”
何嶼渡看向他。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明霽還在加班,寬敞的辦公室燈光明亮,落在他的眉眼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更顯得他眉眼清俊,恍若神祇。
何嶼渡把小羊摟得更緊了些:“明霽。”
“嗯。”
“明霽明霽。”
“怎么?”明霽抬眼,疑惑地看過來。
“沒什么。”何嶼渡對上他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來,“就是想你了。”
雖然這幾天晚上他們都有打電話,白天也常在聊天,分享日常。但是想念的情緒蠻不講理,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每天都無數次地想念明霽。
“我也很想你。”明霽笑著看向他的眼睛。還有五天。
一天不過二十四個小時,忙碌的時間過得尤其快,可他卻覺得時間還是過得太慢了些,度日如年。
“還有五天……”何嶼渡伸手摸了摸有些干的唇瓣,習慣性地撕掉一層死皮,“有任意門就好了,現在就打開門到你身邊去。”
明霽看了一眼放在手邊的行程安排表:“我讓商榷安排一下29號的工作,28號晚上來找你?”
何嶼渡聽他這么說,眼里不禁露出了驚喜的笑意,但他搖了搖頭拒絕道:“不要,這么來回奔波,你太累了。”
以前他看書里寫什么相思成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都覺得言過其實。現在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思念的情緒,絲絲縷縷地在他的心臟上纏繞著,一聽到相關的事,他就會想到明霽,不相干的事,在心里拐幾個彎也會想到明霽。
他從未如此期待時間能過快一些。
從明霽離開那天,他就已經在開始期待見面了。……
蘇閑拍宣傳片要用的素材,拍了一天。
然后他通宵達旦地整理素材,剪輯成片,熬了兩天的夜,眼下掛著青黑的黑眼圈,全靠速溶咖啡續命。
然后他又來了一趟何家的小院,給何嶼渡看成片。
何嶼渡看完視頻,評價了一句:“還行吧。”
蘇閑這會兒困得很,自己的心血就得了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評價心里也窩火,但他現在沒精神跟何嶼渡計較。
打了個哈欠,他把筆記本電腦轉向自己:“放心了?那我發微博了。”
“發吧。”何嶼渡這才想起來問他,“你微博id叫什么?”
“閑著吃瓜。”
何嶼渡點開微博,搜到了他的主頁。
等蘇閑的微博發出去,何嶼渡便點了轉發。
“玉不琢:夸小知意!抽一百個粉絲請喝茶。閑著吃瓜: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視頻]”
蘇閑看到轉發,抬眼看向他:“你還真喜歡做好事。”
何嶼渡:“命自我立,福自己求,所以才有自求多福一說。”
蘇閑:“……”
何嶼渡又問起:“陶然的微博這兩天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蘇閑比誰都關注陶然,不僅陶然的微博沒有動靜,陶然的團隊也沒什么動靜,就好像當時在機場和明霽被拍、上熱搜,真就是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沒勁。”何嶼渡刷了幾條評論,然后把手機收了起來,“我還以為他會出來哭一哭,或者拿高中的事情搬弄是非什么的。”
“他哪敢哭。”蘇閑冷笑,“同學會那天的事已經夠他哭的了。”
何嶼渡想想也是,同學會那天那么多人有目共睹,陶然如果再拿高中的事情再往他身上潑臟水,那就是自毀名聲了。
蘇閑把電腦收了起來,準備走了:“有空的話,我還是想請你和明霽吃個飯。”
“沒空。”何嶼渡雖然對蘇閑有所改觀,但并不覺得他們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