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間產生了一種今天要是不答應閔愷裕提出的要求,就不能從這里走出去的錯覺。
“你很準時。”閔愷裕坐在我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直接進入主題,“三年前你做的事,如果不希望媒體知道,只要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就好。”
可是三年前我根本就沒做那件事,我在心里冷哼一聲,總覺得此刻閔愷裕的盲目自信很搞笑,面上不顯,冷靜地反問:
“什么條件?”
他將茶幾上的文件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需要你手里,你媽媽留給你那11的股份。”
“??”我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條件,腦子卡了一下殼才反應過來,幾秒前的冷靜全無,“我/--操,你怎么敢的?!”
蕭靜文本身的工作并不在文裕科技,但這11的股份完全是她應得的----作為一直支持閔愷裕的人,甚至我認為這11都給少了。她留給我的東西本就不多,閔愷裕如今還想把這一部分要回去?
“為什么?”我站起來,又被陳雨按回去,“你給我個理由。”
“呵,還要理由?還不是因為你?!”閔愷裕不甘示弱瞪回來,“如果不是你在閔青訂婚儀式大鬧一場,現在瞿氏新能源對聯姻動搖導致公司股價下跌,內部人心動蕩,已經有不少風言風語,我怎么會需要你的股份?!文裕科技是我的心血,我不可能離開!”
“公司是你的心血,好啊!那我媽為你做的那一切算什么?算她自我感動是吧?!”此刻我的語調完全提高,進門前想的冷靜理智心平氣和完全拋擲腦后,“你到底把我,把蕭靜文當作什么?!你人生路上出現的一個不值一提的插曲嗎?!你在我兩歲就出軌,你怎么想的?!?!”
閔愷裕看上去完全不理解我這番話:
“如果當初蕭靜文沒有懷孕,我不可能會和她結婚。”
我抄起放在一邊的手機就要砸過去,隨后再次被陳雨按住。這一次他直接沒松手,兩只手很用力地按著我的肩膀,將我釘在座位上。站在門口的兩位人高馬大的保鏢也向我靠近,其中一位腰上別了電擊槍,另一位別了像是電棍一類的物品。
閔愷裕在文件又往我這邊推了一點:
“簽了。”
我感覺用了好幾分鐘才勉強將理智拼湊回來,視線在兩位保鏢臉上來回看了幾下,最后深吸一口氣:
“你要,我可以給,這個東西,我可以簽,但是我有自己的條件。你不要說我不答應就把視頻曝光什么的,關于那份視頻,我不知道你怎么搞到的,但我有證據證明其是否完整,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下看看。”
“你有證據?”閔愷裕狐疑地看著我,“什么?”
我回頭瞪了陳雨一眼讓他松手,隨后再側過身子:
“你不信,我們可以賭一下。你要想清楚,我今天來這里,就證明我手上肯定有籌碼。”
“”他很警惕,“說說你的條件。”
“第一,”我看著他,“之前拖著讓你沒辦法和葉莉結婚,這種報復方法太幼稚了,是我的錯。蕭靜文一定不愿意死了還和你綁在一起,等會我就叫人將她的死亡證明拿過來,明天周一,你去辦理一張和她的離婚證。”
這個條件對于閔愷裕來說似乎正中他下懷,我撲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興奮。
“第二,我將這股份轉讓給你以后,不要再用和柏川有關的事來威脅我或者脅迫我,也不要再打擾我們二人的生活,這也是我最后一次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了。而第三點是我剛剛說的兩點都要加入你這份合同,”我點了點桌上的文件,“我需要一份法律承認的文件,不然你拿了股份翻臉不認人。”
雖說閔愷裕在交易方面言而有信,就像三年前那般說到做到最后還是進行了捐贈,有一封書面合同還是更保險。
這兩個條件對于閔愷裕來說完全穩賺不虧,再加上這11的股份對于他來說很重要,這一次他答應得很快,甚至還有點輕蔑:
“我以為是什么可以答應你。”
他給了坐在我左側,他對面的律師一個眼神,對方很快開始工作。沒一會一份新的合同推到我面前,這位律師還貼心地為我指示了我新提出的條件在第幾頁。
我翻了翻對方寫的條件,不愧是律師,甚至還補充了一些我沒想到的點,比如‘威脅,脅迫’包括何種形式,‘打擾二人的生活’又包括什么。我將這一部分來來回回確認了幾遍,拿起鋼筆在最后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晚上我徹夜難眠,蕭靜文和柏川兩個人的身影交替出現在我腦子里。在搜索了許多資料,咨詢了兩三位律師以后,于天一亮就給柏川打去了電話。他接起電話以后的語氣很明顯是被我吵醒,但還是耐著性子問:
“怎么了嗎?”
我將自己接下來的想法和他說了,一段時間電話里只聽得到我們二人的呼吸。
大概3分鐘過去,我聽到他在電話那邊喊我的名字,聽起來已經完全清醒:
“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