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很看重,但是他怪我這沒道理啊,”說到這里我有點憤憤不平,“就是,他怎么說其實我都不在乎,但是這種無妄之災我真的??他怎么不怪柳成英,不怪那位富家子弟啊?”
“無能的人就會怪罪他認為最好拿捏的對象,”柏川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不必為這些事生氣。”
我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醫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對我們二人打了聲招呼。我咽下嘴邊的話,站起身:
“我們現在先進去吧。”
配助聽器的流程比我想得要復雜。先是詢問病史,醫生對于耳聾發生的時間,有無耳鳴眩暈,助聽器佩戴時常等等進行了事無巨細的詢問。在聽到他一直長期只佩戴一邊的時候進行了義正言辭地譴責,有一瞬間我感覺好像回到了高中課堂,而柏川臉上絲毫沒有不耐的神色,時不時地點點頭,像一個非常聽話的學生。
隨后就是各種各樣的檢查,醫生說的時候我根本沒聽明白,做檢查的地方也婉拒我的進入。我倒不在意這個,因為他們拒絕我的時候稱呼我為家屬,我給這兩個字搞得暈暈乎乎的----我跟柏川長得一看就不像,很明顯他們說的‘家屬’不是弟弟的意思,那是什么就不言而喻。
我偷偷看了眼柏川,他沒有反駁。不過我坐在外面等待的時候樂了半天,后面才反應過來他那個瞬間為了做檢查,早就把助聽器摘下來了,估計完全沒聽到醫生和護士的話。
“切,”我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晃了晃腿,自顧自地嘟噥著,“反正我會成為家屬的。”
從做檢查開始我在外面又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趁這個時間看了看微博,我和柏川的熱搜已經被撤下來,輸入我們兩個的名字進行搜索也搜不到什么東西。但當我單獨搜索我自己的名字時,微博廣場上有不少對于我‘毀掉’閔青訂婚禮的討論,以及關于我到底做了什么‘讓家里人辛苦為我兜底’的猜測。
有一些人的猜測真的毫無道理,我越看越覺得離譜,切換到微博小號隨后點了舉報。夏侑寧在這段時間也給我發了不少消息,他拜托他爸的公司下場控評,但說實話,那些評論著實有點尷尬。
我覺得我該回應一點什么,雖不在乎閔愷裕將我貶得一文不值,對一直支持我愛我的粉絲還是得負責。只是我拿著手機很認真地想,直到柏川出來問我“在干什么呢?”,我都沒想好怎么發,訕訕地站起來,圍著他轉了兩圈:
“怎么不是新的助聽器?”
“入耳式的,今天剛取了耳膜,大概要5-6天,直接寄到我填寫的地址。”
“噢,噢,好,醫生說這個合適就好,”我又打量他兩眼,“是用我給的,那張,額,資金卡吧!”
他抬腳往醫院外面走:
“那是自然。”
此刻離吃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在問過柏川的意見以后最終還是去了離他住的小區比較近的一家咖啡廳。在我們剛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收銀臺邊的服務員就和柏川打了聲招呼,想來他在閑暇時刻來了不少次這家店。
因此坐下來以后我很自然地問他:
“有沒有推薦?”
他低頭拿出手機掃桌上的碼:
“我每次只喝同一款。”
“噢,”我也不氣餒,“那我要和你一樣的。”
事實證明在飲品口味這方面我和柏川確實不能強湊。面前這杯咖啡在我看來就是棕色的苦水,和藥完全有得一拼。一口喝下去我完全來不及掩飾自己的呲牙咧嘴,反觀坐在對面的柏川面無表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問:
“要和我說什么?”
我手忙腳亂地往咖啡里加糖和奶,皺著眉頭再次嘗試了一次,勉勉強強覺得還行,把杯子放下,開始誠實地給柏川復述上午收到的短信,我的回復,和一些想法。
“不過我沒有搞懂的是,”看柏川除了皺眉以外沒有別的動作和表情,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怎么會有那個視頻呢?難道他聯系了你爸爸?什么,額,所謂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之類的??”
短暫的安靜后,柏川給出了否定回答:
“我也不知道。”
緊接著他繼續問,
“那你明天早上回別墅區,是要說什么,做什么呢?他是有你的,所謂把柄,但你手上不是也有錄音?直接將錄音攤牌不好么?”
“就像我剛剛說的,我當然可以告訴他自己手里有證據,讓他隨便發,但不可否認的是視頻發出來會對你造成影響,這是我最不希望的一點,無論是你們公司那些人會拿三年前你我的感情說事,還是說現在你不辨是非又和我走得很近,”
我非常堅定地看著柏川,
“我想既然他需要什么,我和他之間應該是交換的形式,那我也能向他要一些東西。比如讓他不要再來給你制造事端,畢竟熱搜那些照片就是他拍的閔愷裕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一個還算合格的商人,言而無信不是他的作風。”
柏川再次皺了一下眉,我以為他對我的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