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進入隔間的時候,男生擠了進來,鎖上門以后上手就要脫他褲子。
再然后就是我砸門,和柳成英打架。
警察點了點手里的本子:
“那這位柳先生在這件事里是?”
柏川看我一眼,我清咳兩下,將事情的起因經過全盤拖出。
等莊律師送了做完筆錄的警察出去再回來,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倒也不是打量或者鄙夷,只是單純的有點吃驚:
“你不是助理。”
我抓了一把頭發:
“嗯不是。”
我想她要是接下來一句問那我是什么,或者我和柏川是什么關系該怎么辦。結果她什么都沒問,只是點了點頭,將平板收起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堆紙質文件遞到柏川手里:
“這個”
她說了兩個字,看我一眼。我懂是什么意思,站起身說了句“你們在這聊”,給兩位都倒了水,隨后走出病房。
病房外的座椅好像比普通病房要多,我隨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也不知是冰袋冰敷了幾分鐘發揮了作用還是怎么樣,此刻手腕已經感到不到疼痛。我嘆口氣,拿出手機,才發現屏幕上顯示了6個來自閔愷裕的未接電話和3條消息。
我懶得給他回電,點開微信,他發的消息接二連三地跳出來[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你不知道嗎?][你在洗手間打架?!把人打成那樣就走了?][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毀了這場訂婚儀式你就要負責。我會召開發布會,你必須出席]我將這三條消息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拉黑刪除了閔愷裕所有的聯系方式。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莊律師推門出來,依舊是非常熱情的聲音,說“那今晚麻煩你照顧他”。我還沒仔細思考她怎么就想明白到這個層面上,她甩甩頭發,留下一句再見,隨后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才重新進入病房。明明離開前柏川的神色好了許多,現在又是一副疲憊的模樣。我不方便問發生了什么,在房子里踱了幾步,小聲地問:
“事情解決啦?”
“嗯。”
“怎么,就是,最后是怎么樣?他會進監獄么?”
柏川看我一眼,又低下頭擺弄手邊散落的文件:
“會的。”
“我可沒有舍不得,”我趕緊解釋,“就是問問。”
他又嗯了一聲。
“那你還要喝水嗎?”
柏川像是卸了力,無奈地看我一眼:
“我是水桶嗎?”
“醫生說你要多喝水。”
“那現在也不喝了,吐了幾次感覺好多了。”他搖搖頭。
“噢,噢,好,那等會把藥吃了就睡覺吧,其實已經很晚了,我也是才意識到都這個點了,”我指了指對面柱子上掛著的時鐘,在病床邊的椅子重新坐下,“我今晚留下來,怕你半夜發燒。”
當時針轉了一圈,從10指到11時,還不等我主動說該休息了,柏川自顧自的將手里的文件放在一邊,目光落在我身上。被他打量著我倒也不是不舒服,就總是覺得他好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了一圈剛剛過去這1個多小時,我們二人沒說什么話,他看他的文件,我玩我的手機。夏侑寧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這件事,彈消息的速度估計快過平常玩賽車。在我說我把柳成英揍了一頓以后,他一連發來好幾個[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我將藥和水遞過去,主動開口:
“怎么了嗎?”
他咽下藥,水只喝了一小口就推回來,說喝太多胃不舒服,隨后靠回床頭,問我:
“你不問我做什么可以加很多分么?”
“其實你我都知道這只是一種形式,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如今我已經很開心,”我搖搖頭,“等我在你心里拿了滿分以后,我依舊會喜歡你,留在你身邊,為你做任何事。”
默了默,我又補了一句:
“但是不可以因為亂七八糟的事就給我扣分啊!”
柏川揚了揚嘴角:
“我不像有些人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
與之前在嘉淮市他細數我們之前的種種那次不同,這一次他再提起之前的那個我,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只是單純地在闡述和我相比,他是多么公平公正。
又好像是在告訴我,如今他已經可以用正常的心態看待過去和我發生的一切,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聊聊看似相愛卻貌合神離的那將近一年的時間。
柏川沒再說什么,只是讓我留著床頭的臺燈,他最后再看點文件,然后囑咐我去休息。我往病房里帶著的隔間走去,剛摸到門框又轉過來:
“晚安。”
他點點頭,第一次回應我這句話:
“晚安。”
我看著暖黃色燈光下,他再次低頭垂下眼瞼的模樣,心里想,他真好,真漂亮。
【作者有話說】
我的存稿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