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如他所說的那樣準點到家。推開家門的時候forest和cypress先迎了上去,他摸了摸狗,一只手捧著花,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來到餐廳,看了看一桌子的菜,又看向我:
“音音,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我點點頭,努力地將自己想要展露出來的成就感藏起來。
“那我可要嘗一嘗。”
柏川將行李箱放到電視柜旁邊,很快洗了手坐下。他先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隨后像我預料中的那樣,對每一道菜都很捧場,甚至連面目全非的香菜炒牛肉都夸了很多遍,夸到我覺得不好意思,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讓他吃飯的時候少說點話。
吃完飯以后他說他來洗碗,forest和cypress估計也想看看這難得的景象,一個勁地往廚房擠。我靠在門框邊,看著他被簡單圍裙勾勒出的腰身,還有隨意挽上去的白襯衫下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一時間有點心猿意馬,欲蓋彌彰地咳了兩聲。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柏川被一頓飯哄得心花怒放,好像為了這頓飯我付出了很多一樣。只是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來想去喝水的時候,發現床邊沒有人。推開門發現樓下客廳亮著燈,一個身影正蹲在電視柜前找著什么東西。
我躡手躡腳地走下去,發現柏川正在翻醫藥箱。
“你你怎么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柏川回過頭來的同時,我看到他的臉,還有在睡衣下露出來的胳膊紅腫一片。
我的腦袋嗡嗡嗡地響個不停,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你,你對什么菜過敏?牛肉?香菜?”
柏川用點力掙開我的手,隨后將我擁進懷里:
“沒事的,沒事,家里有常備的藥。”
我埋在他的睡衣里,渾身都在發抖。
我只是想準備一點什么,結果什么都沒做好。我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什么都不問就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強塞給別人,但還是在他懷里很小聲地怨他過敏為什么要吃。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我的脊背,順著我的話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最后那天晚上我們是在醫院急診度過的。柏川一開始還說不用去醫院,家里有藥,我說不去醫院的話,最起碼讓家庭醫生上門來檢查一下,他搖搖頭:
“家庭醫生也是有家室的人,這么晚打擾別人不太好。”
我想著拿錢辦事,就算是在月球上家庭醫生也得坐太空船上來。只是柏川堅持不肯,最后看我快要急哭了,才改口說去急診。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外套正披在我的肩頭。
叮的一聲消息提示將我從回憶里喚回。我擦了擦手,緩慢地從廚房挪去客廳,將手機翻過來,發現是夏侑寧的消息[1點,遛狗否?]還加了三個微信自帶的‘勾勾手’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機塞回口袋里。
直到睡前,柏川都沒有回復我的消息,反而是夏侑寧一直在發來近乎是騷擾一般的信息。一會說他想兩只狗了,一會發來幾個夜宵攤的地址,問我去不去。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劈里啪啦打了幾個字回復夏侑寧[不去!睡覺!]隨后點開和柏川的聊天框,整理好心情,默念幾遍自己的人生信條之一----“沒有明確的拒絕就是還有機會”,默默地打了兩個字發過去[晚安]
第0009章 不要自作多情
在給柏川連續發了兩天的早安和晚安以后,我覺得聊天內容有點干巴,開始想給他發點什么別的東西。發自己的生活估計他早已不感興趣,讓他來看我的直播估計也不屑一顧,思來想去,我把正在客廳不知道干什么的forest和cypress叫了進來。
它們兩個叼著玩偶,很快出現在臥室門口。我讓它們坐好,上手指導了一下兩只狗的姿勢,又調整了一下平安鎖的位置,拍了張照片給柏川發過去,字斟句酌地問他[養的還不錯吧]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們之間的聊天框依舊停留在昨夜。
我倒也沒有氣餒,反而是覺得兩只狗倒是很合理的引起聊天話題的內容,畢竟三年前這兩只狗是我們一起養的。我開始給柏川報備兩只狗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發遛狗的照片,其中包括兩只狗在凌晨無人馬路上奔跑撒歡的樣子。
只不過因為它們跑的有點快,夏侑寧蹬單車在后面追的速度又很慢,我拍的照片總是很模糊。
我發過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很難判斷柏川是看了不想回復,還是根本沒看。直到剛剛我把cypress受傷的后腿拍給他看,告訴他今天傍晚cypress在小區和一只比特犬打了起來,對面從備注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等了一會,消息提示出現一個紅色的1。我趕忙點開,看到柏川發來了消息[養的還不錯就是這樣么]一時間我有點高興。他能這么回我,就說明之前我給他發的消息他都看了,只是懶得回或者覺得沒必要回,或許現在回消息是因為心疼cypress因此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