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繩子,讓forest再往路邊靠一點,與小孩再拉開一段距離。小區里挺多家長害怕在路上見到大型犬,我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每次出門都會給兩只狗牽繩以及戴嘴套。奈何好幾次一些孩子離我和我的狗還有2,300米的距離,他們的家長就沖上來怒斥我不該這個點遛狗。
其實我一般在兩個時間段和兩個地方遛狗,一是傍晚時分,在小區里面溜達三圈;另一個時間段是凌晨,拉著夏侑寧一起開車去人跡罕至的馬路,隨后放開兩只狗的牽引繩讓他們去跑。
每次家長和我理論的時候,礙于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我不會說什么,只是默默地離他們遠一點,或者換個方向繼續遛狗。
“啊啊,原來是他們破壞了我準備的驚喜,”柳成英好像恍然大悟,隨后語調變得調侃,“我回國還打算讓你帶我在國內好好轉轉,旅游休息幾天,你就給我接了個活。”
我自然不會說出真實目的,心里有個小人不停地在給柳成英磕頭,默念了好幾句師兄真的很抱歉,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嘛,而且這部電影或許有爆的潛力。”
“我知道,這兩家公司我都略有耳聞。不過我真的沒什么興趣,是聽到他們說你也有可能加入,才說去看看。”
心里的小人又開始磕頭,暗暗重復了幾句師兄真的謝謝你。
“那你下周六幾點落地這邊?我去接你吧,落腳的地方找好了嗎?”
“早上八點半。房子的話我先訂了酒店,然后也在拜托中介幫我找房,這個就不麻煩你了。”
我嗯了一聲,從路邊石墩上起身的同時和柳成英說了下周見。
兩只狗早就急不可耐,我剛說了句“走了”它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過今天我只溜了兩圈,第二圈結束的時候抬腳就要拐彎往c棟走。經常跟我一起遛狗的女孩追在我后面,語調里滿是疑慮:
“哎,還有一圈呢?”我搖搖頭:
“今天趕著回去吶,有事。”
“我就說你今天看上去好高興的樣子,一路上看了好幾眼手機,跟你講話也總是讓我重復一遍的,”女孩輕哼一聲,“我看了上次那場直播,你今天和那時候比簡直是判若兩人,怎么,好事將近啊?”
我和這個女孩子的交集不多,也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我和柏川的事。想到顧沅宜的叮囑,我便含糊其辭地回答:
“也沒有啦,就是今天有事。”
她也沒再繼續問,附身摸了摸forest和cypress。我和她還有她的狗告別,牽著狗快速地往家走。
解開繩子和嘴套,給兩只狗擦了腳以后,我直接將自己甩到沙發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拿出手機來看看柏川有沒有回復我的消息,并且再次確定聊天界面沒有出現紅色的數字1。
攥著手機仰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我覺得是因為我之前的回復,不足以開啟下一次話題。想了想,我再度點開和柏川的聊天框,字斟句酌地問[我可以每天給你發晚安和早安嗎?]發完這條信息,我猛地將手機反扣在一邊的茶幾上,隨后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試圖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最后我選擇了久違地自己做一頓晚飯。因為很少開火,也不是很會做飯,我每一次進廚房都幾乎要耗上一到兩個小時。
之前在柏川家里除了包餃子以外嘗試做了幾次其他食物,差點沒把廚房炸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最后才請了廚師。
本來是想拿起手機查查食譜,一想到打開手機就要看到柏川是否回復了我的消息,我決定還是讓它處于‘薛定諤的消息’這么一個狀態----只要我不看,對方回了還是沒回,是拒絕還是答應,皆有可能。
于是我在書房書架上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一會,終于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來了一本西餐烹飪教程。光是挑選今晚做什么就又過了十幾分鐘----因為有一些菜我沒有足夠的材料,又不想出門去買,最后決定簡單地做一個奶油蘑菇意面。
其實成品我還是很滿意的,賣相不好,但味道還行。只是在吃完飯洗碗的時候,forest和cypress擠進廚房里轉了幾圈,這讓我突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聽顧沅宜說,柏川已經將出差的頻率從幾乎每兩周一次,努力地改為一個月一次。
他每一次出差回來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來找我,如果我在學校他會接我出去吃飯,然后將他在外地買的禮物送給我;如果我在他家里,他會從外面帶一束花回來,聽我說謝謝的同時在我耳邊輕聲問有沒有想他。
可能是受了某次顧沅宜言語的影響,他說柏川為我做了很多,我看起來心安理得地在接受所有;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確實覺得該做點什么,在一次柏川出差后準備回來的那天,我提前去到他家,打算親自做頓飯,制造一個驚喜。
直到我站在洗手池邊才反應過來,我根本不清楚柏川喜歡吃什么。
我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