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
隨著‘張盛’話音落地,那副漆黑棺木四角深扎進去的棺材釘驟然齊齊松動,從棺木之上崩落。
蘇午推開棺蓋,從棺中坐起,露出一個腦袋,神色平淡地看著那面目俊秀的美道人:“太平道蘇午,見過閣下。
三清,別來無恙。”
他話音落地之時,那自稱為‘天師道張盛’的青年人從大條石上站起了身,星光灑落在其肩膀上,其人好似與此方天地混成一體,舉手投足之間,又陡然有種令萬天星辰、山河洲陸都圍繞自己轉動的恐怖氣韻!
此般氣韻之下,褚燕及諸多隨行黃巾軍士卻被排除于此外,他們眼中的天師道張盛、太平道蘇午依舊是一個站在條石上,一個坐在棺槨里,相互對望,然而真正的二者已然走近對方,開始以秘不能宣的心意交流了起來。
“三日之前,你以人道金鼎宴請天下之人時,我已知你在黃巾軍中。”三清依舊變作張盛的模樣,眼神冰冷地看著從棺槨中跳出來,拍打著身上塵土的蘇午,徐徐道,“你又何須惺惺作態,作此偽裝?”
蘇午聞聲笑了笑:“三天以前,我卻還不知道那天師道張盛是不是就是三清本尊。
如今親眼見到閣下,方才徹底確定。”
“……倒是吾主動暴露了自身的存在。”
三清搖了搖頭,又道:“今下是吾寄托于你所造化的此方天地之中,躲避大天鎮壓。
你是主人家,吾自然客隨主便。
你想令我做些甚么?
想來你若是要揭破我之行藏,卻不必履行前事之約,至此與‘天師道張盛’相見。”
今下正如蘇午推測的一般,三清根本沒有拒絕蘇午提出要求的可能。
它寄托于此累卵天地之中,得到這彌足珍貴的喘息之機,卻說什么都不肯將之舍棄。
是以,現下正是蘇午可以向其提要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