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我會助你服食仙芝不死藥。
——哪怕屆時事有不測,我都會全力保全你的性命。”
“小哥開創局面不易,我既然身履局中,就不希望小哥事事顧忌……假若事有不測,小哥應當舍我之性命,以全大事。”柳飛煙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同蘇午說道。
蘇午聞聲垂下了眼簾。
他只是笑,卻不再多說其他了。
……
三日后。
褚燕領著十余個軍士簇擁著蘇午、張角兩人,走進了一處營帳里。
軍士們抱走堆積在營帳中的柴草,便露出其下完好無損的一副棺槨。那副棺槨通體焦黑,遍布雷擊火灼的痕跡,棺槨上刻繪著大片大片升仙成圣的浮雕,四角以四根雷擊木雕刻的巨釘封死。
看著柴草垛下的這副棺槨今下依舊完好無損的模樣,褚燕不免有些困惑——大賢良師病重之時,為遮蔽天機,溫養大賢良師的傷病,避免敵人與邪詭嗅探,眾軍帥合力打造出了這副雷擊木棺槨,將他置于這副棺槨之內,以木釘封死四角。
彼時悲戚情景,褚燕如今仍歷歷在目。
但如今渠帥病愈復出,自然應該破棺而出,但棺槨完好無損,哪里有被外力摧破的痕跡?
“把棺蓋揭開!
讓我看看,內里莫非還有一個我不成?”張角咧嘴笑著,看著那副漆黑的棺槨,眼中光芒閃動。
眾軍士聽令,立刻上前撬開棺槨,拿去棺材釘。
棺蓋揭開以后,頓有一股腐臭之氣從中沖出,剎那充滿整個營帳——褚燕、軍士們嗅聞著那股濃重的臭氣,一個個面色大變,這樣的尸臭,他們卻不是第一次聞到了!
尸臭太過濃郁,以至于眾人一時不能靠近。
直至張角使了個術法,消去四下尸臭以后,軍士們才臨近棺槨四下,褚燕站在棺槨左側,往棺槨內投去目光——
但見棺槨底板之上,只余一道紫黑的枯瘦人影。
那道人影,好似是尸水長久滲入木材之中,終致棺木底板之上留下了這般痕跡。
除卻那道枯瘦人形圖案之外,棺木之內,再不見有其他任何物什,褚燕想象中的腐尸鋪陳于棺木里的情景,當下并未出現。
大賢良師揭棺而起,卻并未破壞棺槨——若這是事實的話,那棺木之中緣何積藏著如此濃郁的腐尸之氣,以及尸水長久滲透木材才能留下的人形圖案?
假若事實并非如此,緣何大賢良師呆在棺槨之中不過月余時間,其尸身卻不見影蹤,只留下棺材底板上那道似是而非的尸圖案?
褚燕腦海中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張角站在棺槨前,看著棺中那道尸水長久滲透木材形成的人形圖案,眼神頗為感慨。
他從前確是死了。
而今并非將一切重來,而是從死中又得到了一縷生機,就此復生。
“屆時便由褚燕領兵,護送這副棺槨,去往原山山陰小道之中,與天師道張盛獻禮。”蘇午向褚燕吩咐道。
褚燕不知道魁有什么計劃,但他也不敢多問,只是躬身點頭答應。
隨后,他便看到道魁直接邁入那副棺槨之中,躺在了棺槨之內。
“……”褚燕眼神茫然,看向張角。
難道不該是渠帥躺在棺槨之中,被他護送往原山山陰,去與張盛相見?
“道魁前去,與老夫前去,卻是一樣的。”張角一邊笑著,一邊將地上的棺木引攝而來,覆在棺木之上,隨后親手為蘇午蓋棺碾釘,“你到時候依照原本與天師道約定的那般行事即可。”
“……是。”
褚燕遲疑著將事情答應下來。
他看著張角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營帳,轉而叮囑了眾軍士一番,令他們務必小心謹慎,隨后就領著眾軍士,搬上那副漆黑棺槨,離開了這座偏僻帳篷,往通天河下游的原山趕去。
原山與通天河相距亦有數百里,褚燕領著兵馬,帶著一副棺槨全力趕路,終于在天黑的時候,走入原山山陰之中,趕到了與天師道約定的那條山陰小道上。
此時,天星閃耀。
縱然是原山山陰之地,亦有朦朧星光灑落山石之上。
山石草木之間,遍處影影綽綽,好似藏著無數天師道的道士,但褚燕仔細看去,卻又發現各處俱不見有天師道人的身影,偌大荒山之中,好似只有他領著手下百余個軍士,等候在這里。
“約定時間已至,天師道人莫非沒有趕來?
莫不是臨時變卦,此時去偷襲黃巾大營了罷?”
褚燕心中正轉動著念頭,忽然生出一種好似有人在某處看著自己的感覺,他循著感覺,驀然抬頭朝彼處看去——只見小道一側,一塊天星照亮的大條石上,正有一穿著漆黑道袍的青年男人仰躺于石上,瞇眼沐浴著漫天灑下的星光。
那道人見褚燕投來目光,也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褚燕身后的棺槨:“天師道張盛,再見閣下。
閣下,別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