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脈聚合,灶神弟子俱為一家,不分你我,如此又有何不好?
大家偕力修行,齊頭并進,更能將灶王神教發揚光大!
此我實心之想,未知諸位以為如何?”
諸多灶神教眾聞言,心下尚在猶疑,那火狗脈掌灶人已經當先向燧火脈車駕中的衣白云躬身行禮:“灶神教脈本就由灶王神取以燧皇身上脫落的一縷火焰,化成‘人初大灶’,繼而流傳于天下。
燧火脈實系燧皇后裔,正是灶神正統!
由阿郎您來合諸教脈,使灶神大教歸于一統,千秋萬代,確是正正合適——我愿領火狗脈,并入燧火脈中,助力灶神大教歸一統!”
“好。
我灶神教中,確不乏有識之士。
你愿當先來投,我也有一份大禮相送。”衣白云的聲音之中,并不見有多少欣喜之意。
他說完話后,青衣小童即轉身掀開車簾,鉆進了裝飾豪奢的車駕中。
童兒掀開車簾的瞬間,蘇午往那車簾里看,只能看到其中明燦燦火光跳躍著,未有捕捉到安坐其中的人影。
片刻后,小童兒又鉆出馬車,其捧著一盞油燈,將之送至火狗脈掌灶人手中。
那燈盞里,金紅火光跳躍不休,其中蓄積薪火,自非尋常,多少教脈積累數十載,都不一定能修行出這樣一朵薪火來!
火狗脈掌灶人以手指觸及那道火苗,那火苗倏忽熄滅——
緊跟著,火狗脈掌灶人周身都燃燒起了熊熊的金紅大火!
金紅薪火聲勢駭人,在那火狗脈的那位中年掌灶人四下卷蕩一圈以后,又被其收歸體內,火狗脈掌灶人大喜過望,又向衣白云行大禮拜謝。
而在火狗脈之后,又有黑灶脈、火龍脈兩大主支教脈的掌灶人跟著出聲,表示愿意并入燧火脈之下。
蘇午作為旁觀者,已然看出:不論是火狗脈、火龍脈,還是黑灶脈,其實他們各自的掌灶人早先俱已投了燧火脈,今下只是走個過場,順便以自身為引,讓其他盲目未定的教脈附從,跟著拜入燧火脈而已。
——這幾大教脈的掌灶人雖然拜入了燧火脈,可他們門下弟子卻多神色茫然,還未能接受這樣大的變故。
掌灶人們各自得了巨大利益,可他們各自門下弟子,卻是甚么好處都未分得,未曾得到一縷燧火脈薪火的獎賞!
并且,三脈并入燧火,有先后之分。
燧火脈給予他們的獎賞,亦由多到少,至黑灶脈掌灶人自言愿意并入燧火脈時,衣白云只給了其一縷淡紅色的薪火,那般薪火強度,只比蘇午初步凝聚火神身時強了稍許。
——衣白云給予并入自家的教脈掌灶人的獎賞,應也到此為止了。
在此后愿意將自家教脈并入燧火脈的掌灶人,所得獎賞,必然越來越少,剩余所有人所得獎賞加起來,可能都比不過第一個投名的火狗脈掌灶人。
事情確如蘇午猜測的那樣發展著。
衣白云重賞之下,果真有其他教脈掌灶人意動,紛紛出聲,表示愿意將自家教脈并入燧火脈中。
起初,衣白云還會象征性地以幾縷淡紅薪火作為贈禮,到最后拜入燧火脈的那一撥,便是甚么賞賜也無,只得了衣白云幾句場面話。
到此時,林場內,除了風門脈以外,六大主支教脈之中,只余兩脈還未有動靜,以及半數還在觀望的旁支弱脈,此時猶然舉棋不定。
馬車中的衣白云道:“諸位既然不愿拜入我燧火脈中,我燧火脈亦不會勉強諸位。只是自家資源有限,人手有限,將來若是各位遇著甚么兇險,若我燧火脈不能相幫,還望諸位不要因此心生怨恨才是。
天地之間,兇險變數無處不存。
說不定今下看起來還好好的華山,下一刻便會有鬼王、天詭現世。
縱然無有惡詭顯身,便是人事變化,誰又能說得定?
諸位非是燧火弟子,燧火脈卻照拂不了各位了——先顧住自家人,才是正理。”
衣白云不咸不淡地道出了幾句話。
剩余灶神教脈掌灶人聞聽燧火灶王爺的言辭,俱是心頭惴惴,他們未曾順著衣白云的意,將自家教脈并入燧火脈之中,便擔心衣白云會對他們‘秋后算賬’。
這些教脈掌灶人對當下形勢看得分明。
自知若將自家教脈匯入燧火脈內,自身會得到稍些利益,但自家弟子在燧火脈之中,卻不會得到甚么好處,多半會命運多舛。
燧火脈雖稱那些并入他們教脈的弟子為‘自家人’,但今下肉眼可見的是他們根本不會將并入自家的其他教脈弟子視作自家人!
——此即是剩余教脈遲疑猶豫,不愿將自家教脈并入燧火脈的原因。
不過好在衣白云也說話算話,并未因為剩余灶神教脈不順從他的意思,而遷怒剩余灶神教脈。
他一番話說過后,燧火脈便保持了安靜。
剩余灶神教眾不知接下來還有甚么安排,而風門脈、燧火脈俱沒有離場的打算,便只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