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已然指日可見,張大洲亦絕不可能放棄此事,他顫顫巍巍地向蘇午行禮,道:“弟子老邁,雖心有余,實力不足,請掌教準弟子請托他人,代為傳信……”
“無妨。”
蘇午搖了搖頭。
他一指點在張大洲眉心,一圈圈猩紅螺紋自張大洲眉心擴張開來,瞬間彌漫其周身,又與剎那隱遁而去!
張大洲從前修行諸般符箓,在這場斗法中耗損的壽元精氣,盡皆被‘輪轉’了回來!
舊天師一瞬間又變作那神完氣足的中年道人模樣!
他驚喜不盡,正要向蘇午道謝,蘇午便向其擺了擺手:“且去,且去,只須奏告天地二祖,如今道門已有掌教尊,而掌教名姓、尊號,俱不得向外透漏。”
張大洲不知蘇午為何會有這般安排,但這既是掌教尊的法旨,他卻也沒有抗命的道理,躬身應聲之后,化作一道神光,剎那疾飛而去,這般‘縱地金光’的修行,看起來卻又有精進。
破出‘生死劫關’,張大洲證見道心,修行精進,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蘇午繼而將目光投向群道:“今日之事,只在道門之內流傳,不可傳揚于外,你等回去以后,與本宗弟子立一個印契,防止此事泄露出去。
——我須協調各方,太早出頭,反而會令各方忌憚。”
“是。”
“弟子遵命。”
“弟子這便擬下印契。”
“……”
群道紛紛應聲。
眾道在蘇午面前,皆以‘弟子’自居,他們之所以如此,也非只是因為蘇午修行高絕,壓過他們一頭——純以修行而論,含光子的修行比蘇午其實更高了一籌。
而他們之所以以‘弟子’自稱,蓋因蘇午顯出‘黃天法旨’以后,他的輩分天然就比在場群道高了不知多少,連陶祖都不能在他顯露黃天法旨的修行之時,讓他以祖師相稱!
于他而言,群道才是后輩!
如此,群道以弟子自稱,方才合乎情理。
蘇午又向群道囑咐了諸多事項,請他們各自差遣本宗菁英弟子,入‘不良人’館舍之中,協助他來做事。
如此諸事皆畢以后,聚集在渭水河畔這處名不見經傳的高崗上的群道,紛紛四散而去。
天下道門今日過后,必將振動天下。
渭水河畔,高崗之上,只余蘇午原班人馬,以及茅山宗含光子、葉法善兩人。
含光子遠望渭水對岸,那在朦朧水汽之中若隱若現的華山山景,良久以后,轉回頭來,向蘇午稽首行禮,出聲道:“初祖此前言辭,隱隱涉及家師,他對家師似乎有些了解。
掌教亦稱與家師乃是舊識。
我有意向初祖進一步詢問與家師有關的事情,但初祖言語遮掩,似乎不方便與我透漏,只令我向掌教請教。
不知掌教,能否為我解惑?”
蘇午目視神色認真的含光子,心中嘆了一口氣。
含光子的尊師,即是‘中祖’常靜幀,茅山派復興三祖之中,上祖‘葛樸子’,他今尤未能一窺神采,但中祖常靜幀、興祖含光子,以及茅山初祖陶調元,他盡已見過,各有千秋,俱是豪杰人物。
中祖散盡劫身,了卻因果,已與人間徹底消無了。
這般修行的人物,既已消無因果,模擬器便也無法再擬化出一個中祖出來——而且,即便能夠再擬化出一個常靜幀出來,這被擬化出來的中祖,因為失卻了從前的因果,也終究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中祖了。
“含光子想要問些甚么?
若我能回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但有些事項,一旦說出口,必會牽扯隱秘,一說就錯,涉及此般事項,你也莫要怪罪我不能言語于你。”
第1375章 、終不似,少年游
含光子自知尊師本身就與大恐怖牽扯,那是尊師三令五申,告誡他絕不可以生起探究之心的隱秘。
是以當下他亦能理解蘇午所言。
他點了點頭,向蘇午說道:“弟子亦知家師牽扯甚多,與他有涉的問題,掌教若覺得我問得過了,只需閉口不言而已,我斷不會因此心生怨懟。”
“善。”蘇午笑了笑。
李含光神色鄭重,首先向蘇午問道:“自家師今次落葬以渡劫關之后不久,我便再感知不到與家師有關的因果,師尊好似在世間完全消失了一般,我特意‘過陰’問過幾位師門長輩,那些在陰間的師門長輩,師尊身上發生的這般事情,他們從前也未見過。
不知掌教是否知悉其中內情?
內情究竟是甚么?
師尊……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此中三問,我可明確回答你的,只有第一個。”蘇午說道,“我確知個中內情,至于內情是甚么,這便是不能回答的問題——一說就錯。而常真人如今的死活,你只要覺得他是活著的,他便是活著的。
但你若起心去探究他的因果,甚至試圖開掘他的葬